“啊?”她再次惊讶:“成婚都三年了,你才多大了啊这么早就嫁人了?”
“你看我像多大呢?”
小丫头咂咂嘴:“不瞒姐姐说,姐姐眼中带着愁郁似有无尽心事,但看你的模样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姐姐不会十五岁就嫁人了吧?”
这句话让麋赤雪的眸子亮了亮,似乎有了一丝的欣慰,看着小姑娘温柔似水:“你看出来我有心事,还能看到我眼中的忧郁?”
耶律绵儿撇嘴点头:“不好意思啊姐姐,其实我上次就看出来了,但是不敢问,以为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孤寂才不开心的,但方才听你说你已经嫁人了,我想,你是不是因为你夫君的事情不开心的啊?”
“为什么这么说啊?”
她挠挠头:“你这么漂亮可人,你夫君都敢让你一个人进宫当差,那看来你夫君也不是个什么良人,谁家有了这么好的媳妇不宝贝着,还让你无依无靠的在这深宫里做事,可见你婆家不是个明事理的。”
麋赤雪叹息一声:“我夫君,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待我很好也很爱我,但他做的有些事情总是会让我为难,让我伤心,所以我觉得我跟他可能并不合适做夫妻。”
“这么严重啊,那姐姐郁郁寡欢也是因为这个啊?”
她点头没有否认,小姑娘故作深沉的思虑一番望向她:“哎,自古真情留不住啊,姐姐,姐夫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为难,让你这么难过,不然你跟绵儿说说,绵儿看过的故事很多,说不定能帮你分析分析呢。”
麋赤雪躺平看着头顶的绿植,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错,因为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些事情到底是从何而起的....”
俩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一个诉说着,一个倾听着,就在这一方天地中互诉着心中单纯而又真挚的话语,排解着从未有过的心绪。
好一会儿之后,耶律绵儿才咂咂嘴唏嘘起来:“哎呦,这可真是错综复杂又纠结矛盾,荡气回肠又纠缠至深啊,姐姐小小年纪就跟了姐夫,夫妻二人本来伉俪情深,佳偶天成,没想到被远在他乡的娘家所不容,几度拆散无果,还执拗着不放手,非要棒打鸳鸯致使孔雀东南飞,最后闹得两家兵戎向相,争斗的你死我活,哎....这可真是画本子都写不出来的戏呢,深情男女私定终身,奈何天不遂人愿,亲生父母棒打鸳鸯,誓死都要拆散一对璧人,哎呦,啧啧啧,难怪姐姐抑郁呢,这若是换成我早该郁闷的都要疯了,哎....”
麋赤雪:“你能理解对不对?”
“当然理解。”她信誓旦旦:“一边儿是痴情几许的良人夫君,一边儿是养育之恩的父母亲人,你既不能收回真情放弃爱人,又不能劝阻父母成全自己,这可真是天底下最为难的事儿了,哎,一边是爱情,一边儿是亲情,这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可真是太狠心了,姐姐这么善良的人还会遭遇这么悲惨的事情,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平啊。”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郁闷了,亲人和爱人永远都是对立面,舍弃任何一方她的人生都是不完美的,如今相互争斗兵戎向相,若是再伤到任何一方,那便是更为凄惨的存在了,哎....
理解了她的难处,耶律绵儿觉得她更可怜了,立志打算要对她好一些,更加关怀一些,以后一有时间就过来陪她,争取让她悲催的人生里变得好过一些。
午后的时光流逝很快,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小姑娘就要赶紧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嘱咐着:“姐姐,你别伤心,我看书上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情一定可以走过去的,我相信你,你要高兴一些快乐一些,才不会辜负你夫君对你永不放弃的情意啊,他那么爱你,那么喜欢你,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从未想过放弃,你也一样,也要做到永不放弃才是啊。”
麋赤雪点头眼中尽是欣慰,绵儿跟她挥手示意她安心:“我明天再来看你,也是午后,我打听过了,这个时辰是皇后娘娘午歇的时间,所以不会惊动到她的,你放心好了,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要开心一点儿哦。”
天晴之后,春雨再没落下过,阳光愈发温暖起来,许是暮春的炙热即将来临,空气中仿佛一层软轻纱落下来,将园中万物笼罩。
接下来的几日里,耶律绵儿成功的使用各种方式混进宫内,也成功的钻进花园里的来看望她的花匠朋友,每次都有礼物带进来,不是吃的就是玩儿的,不是看的就是画的,再不就是她在坊间搜罗来的稀奇古怪,总之变着法儿的来哄慰她凄惨又悲催的知心姐姐。
麋赤雪自己也每日都在午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