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睁:“皇后好端端的为何会惊了胎,你们寸步不离为何会让她动了胎气,说!”
他怒吼震慑四周,所有人跪地低呼陛下息怒,老爷子垂着眼帘紧蹙眉头:“陛下息怒,娘娘....娘娘连日以来一直在调查那件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斩断了所有的线索,已经做了所有的努力,但还是....还是被娘娘发现....娘娘情急之下怒火攻心,身心难以支撑才惊胎变故....”
霎时间赫连玦的整个身心仿佛被凉水浇透,他不可置信难以相信,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衣袖下的双拳紧握咯吱作响,他压下怒火,声音低柔带着无尽的寒戾,一字一句:“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他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慢:“你们在做什么,让她这么容易知道了真相,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敢想象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不敢想象现在压在她心头的一切,他从未有过的震怒,从未有过的惊慌,难怪方才皇后会对他说那种话,难怪。
他涨红了脸手上青筋暴起,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他怒骂:“废物,一群废物,一群废物!”帝王的怒意此刻达到顶点,怒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坤宁宫,前后除了越水堂的太皇太后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战战兢兢,颤颤发抖。
老爷子感受到了他的震怒,再次冒死劝谏:“陛下,陛下息怒,属下们该死,属下们罪该万死,要杀要剐日后再定,陛下,但现在百官和宗室都进宫了,陛下一定要息怒啊,宗室看着呢,百官看着呢,陛下,太皇太后还在越水堂呢,陛下!”
所有人脊背汗湿顿觉命悬一线,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谁也承担不起帝王的极端怒意,陛下从小到大情绪稳定,深沉如海,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从未生过如此大的怒意,他没有在乎的东西,没有在意的事物,可唯独皇后娘娘,唯独这一人。
消息被小宫人们偷偷传到乾清宫和奉先殿以及太庙各处,所有人纷纷被吓的安稳跪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人看不到自己,就连原本想去坤宁宫劝谏劝谏的内阁五相也被打消了念头,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担这帝王之怒。
漆黑的夜空格外浓厚,初秋的时节本应夜寒,可今夜却是炙热到大汗淋漓,脊背早已湿透,坤宁宫内苑的大祭司祭坛上不断起灵,西夏古老的咒语一直未停歇,十大圣僧的佛经一直围绕在上空,声音荡彻周身。
寝殿内皇后娘娘发作后的疼痛加剧,女使们不停喊着:“娘娘使劲儿,娘娘,娘娘使劲儿啊,娘娘....”
小北死死握着她的手帮她使劲儿:“娘娘,加把劲儿,娘娘,孩子们都很乖,没有乱动,您使点儿劲儿他们马上就出来了,娘娘!”
麋赤雪被喂了很多补药,恢复了大半力气,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疼的死去活来,汗水已经将她全身汗湿,浑身通红脸色苍白到极致,豆大的汗水不停滴落,她被折磨的再次要昏厥过去。
外头赫连玦的怒意挥散在空气中,寒气之意砸在众人的头顶,可在听到皇后的喊叫后,他的心再次慌乱不堪,指尖忍不住颤抖一下,随即朝着众人怒喝:“都滚出去跪着!”
说罢再也顾不上其他,越过众人冲向了寝殿里,老爷子唉声叹息几乎是老泪纵横,叹息着说自己老了,什么也管不了,嘴里还不停骂着一些人,也不知道是骂谁,总之就是怨怪那些人纵容了陛下的脾性,让他成了一个不敬天地之人。
仇老大他们瞥着眼睛懒得理他,陛下从小到大一直这样,什么时候变过,又有谁纵容的了!魁山和老沙将他拉起来,连带着一脸无辜的老七他们,全都去门外院中跪着去了。
阿赞眉眼紧蹙犹豫着问阿烈:“我们俩去不去跪?”
阿烈瞥了他一眼,“我们去寝殿那里跪着,万一陛下有事儿吩咐呢....”他抖了个机灵,因为他有直觉,外边儿那一排跪着的人惩处不会这么简单,陛下肯定还要找他们麻烦,他们不是一般人兴许扛得住,但是自己跟阿赞就不一定了。
于是二人再次默契的赶紧去了寝殿门口跪着,随时等候差遣,可里面传来的痛呼和尖叫让他们也如临受刑,惊忧的不敢相信。
夜色更深,除了忙着的两位大夫和活佛大师,其余的人都在交泰殿的门外阶梯下跪着了,一排整齐有序,只是刚跪稳天空就炸响一片惊雷,惊扰的所有人心中一凝。
不过片刻雷声愈发响烈,一副即将暴雨倾盆的错觉,随之而来的闪电也直接将天地劈成了几瓣,乌云霎时间将夜空浸染的更加深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