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爷子翻身上马,开始下令:“出关五条路,分头行动,天黑后回城复命,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娘娘的下落!”
他是一品堂,他是陛下的私卫,他只能遵从圣令也只会听从圣令,即使是错的他们依旧会义无反顾,雷霆之怒,天子之威,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黄沙落寞,大雁孤鸣,寒鸦在天际洒下一片迷糊,八月的风像是带着寒冷的冰刺扎的让人感受到钻心的疼痛,这片炙热的土地从未停止过开出锦绣的花,回首望去竟然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
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中慢慢沉淀,夕阳落在地面,湖水如浮光跃金,婉约的湖光山色清丽迷人,处处透着妩媚多姿的色彩,夕阳喷涌如血,肆意张扬,似乎想要迸发出全部的力量,将这世间的尘嚣涤荡。
颠簸蜿蜒的小路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快速行驶着,马车虽破还到处漏风可座前是两匹黢黑的千里驹,门口被风吹起了翩然一角,不难看出里面的装饰还算寻常,有水有棉被还放了一坛熏香。
车厢前的驾驶位置上坐着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年岁不大但看着十分干练,蓝色衣裳的男子掀开帘子看了看,疑惑地问了句:“咱们不是不接跨国的活儿嘛,怎么这规矩说破就破了?”
另一个灰衣男子蹙眉:“少瞎问,上边儿的规矩自有他的考量,这一截路咱们赶紧送到就行了,黑子他们早就在前边儿等着了,每条线的任务由不得我们操心。”
他说着也顺势回头瞄了里面一眼,还是没忍住感慨:“听说这次的酬金是个天价,看来咱们今年的酒和肉有着落了。”
蓝衣男子呵呵笑了几声:“想不到这么个品相一般的货物这么值钱啊,看着病恹恹,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若不是刚才喂了几口水怕是要晕过去了。”
“可千万别让她有事儿,保证交货的时候完好无损,不然可就亏大发了,待会儿到了暗栈记得给她喂点儿吃的。”
蓝衣男子点点头:“光是吃能行吗,我感觉她好像病了,一直捂着胸口。”
“啧....”黑衣男子不耐的皱眉:“没事儿,下一站开始配的有随脚大夫,也不用我们操心。”他有些唉声叹气:“可真是麻烦,他娘的,大钱可真不是那么好赚的,这么个病秧子还要卖这么远,真够折腾的....”
天空从青苍色渐渐变成暮色,不多时幽静的黑暗慢慢的围拢过来,中山关外的空旷和荒凉将周围的山野崖壁映衬的十分沉重,隐入暗夜里的飞鸟带着震慑的悲鸣,好像在诉说着一线之隔,天堂地狱。
一阵马蹄声从四面八方由远而近的驶近,时间已是戌时,除了镇守关口的官兵以及巡防的队伍外看不见任何生灵,关楼上的灯笼明亮光辉,左右的火架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将四处照亮起来。
当马蹄声涌入时不少官兵都朝着那边望了过去,一堆黑蹙蹙的影子在远处徘徊,虽看不清身影听不见说话,但那月色黑暗下泛光的玄光斗篷却十分夺目。
其中一个镇守兵满脸狐疑:“这不是一品堂的大人们嘛,今个儿什么事儿啊,来来回回不停的跑。”
“放肆,做好你的事儿,少瞎打听!”将领严肃斥责的话将士兵吓了一怔,随即立刻恢复神色肃穆值守。
只是还未反应又从关内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驶来,蹄声急促也铿锵有力,一听便是大人物镶着玉蹄子的好马,奔腾起来的声音都透着贵气。
此刻已是城门关闭的时段,可仍旧能出城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一批穿着铠甲的武将们策马而来,还未等镇守的官员阻拦核查,为首的副将就举起一块金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