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分析的很对,小北很是赞同:“没错,沧澜王是个人物,赫连中扬潜伏八年,他不可能全然不知,所以才故意让他力压坤宁宫,将细作送到陛下身侧,陛下一旦有了松懈的口子,再想乘虚而入就简单多了,眼下境军远水救不了近火,下半年又是武备营调兵大肆巡线的时候,整个京城的防备相较比任何时候都要薄弱,再者宫里的一品堂大部分调出去寻找皇后去了,就连堂主们都被陛下赶走,可不就只剩禁卫军了嘛,这么好的时机若是那些跳脚的还不把握住机会,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夕颜觉得小北的话一直意味深长,而且话中有话,可她还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错觉,好像所有的疑惑都解释的通了,“原来如此,境军打仗,武备巡线,堂主们离开,影卫们遣散,陛下搭了这么好的一个台子,原来就等着看戏呢,赫连中扬....”她默默念叨这个名字,看着小北凝眉。
小北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儿,让她自己去领会,可她再次回想了一遍垂星楼里那个人说的话,却发现再次深奥起来,而且深不可测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证权谋纵横,心中隐隐有一种兴奋和激动。
可是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直到夜深之后离开坤宁宫她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
回永和宫的路上,丹燕见她一直走神,于是疑惑了一句:“公主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夕颜回神看了她一眼,心中带着十二分的朦胧随口问出:“丹燕,你若是想看一出好戏,会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打赏出去吗?”
“自然不会,再好看的戏即使再喜欢,无非就是搭好台子促好局罢了,玩意儿的东西怎么会付出太多真心呢。”
丹燕说的很淡然,夕颜觉得挺对,但丹燕又说:“公主,戏这种东西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哪一出是真的,哪一出是假的,主要还是看观戏人的心情,心情好了假的也当成真的,心情不好了,真的也是假的了。”
“呵....”夕颜惊艳的看着她:“有点儿意思啊。”她回想起方才北姐最后看她的眼神儿,那眼神儿意味深长,饱含深意,那是北姐的一贯作风,只提点不明示,她不会全部告知这是规矩,剩下的那便只能靠自己想。
她不禁笑了笑,对丹燕说:“给将军传个信,让他有空进来一趟,就说我想他了。”丹燕俯首称是,二人回了永和宫。
经过夜里垂星楼的事情,平王世子那里难得安静了好几日,本身宗室回来就会待个十天半个月,等两轮祭祀仪式结束后才会回封地的,但沧澜王一族回京就和坤宁宫起冲突的事情引起诸多人的视线,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了。
他们就是要给陛下塞新欢博得圣宠,这也是中枢固权争宠的老套路,毕竟枕边风吹的好,那日子就不是一般的好过,但平王世子接连两日损了培养多年的影卫,让他一时间有些偃旗息鼓的模样。
直到八月二十这天,午膳过后赫连玦并未休息,而是召唤了内阁五相在政务殿议事,其实自从平王世子回来后,整日缠着他不务正业,内阁好几日未正经单独和陛下商议政务了。
政务殿里,赫连玦坐在书案后沉默不语,手里把玩儿着那根金簪抚摸上面的东珠,齐大人喝了一口茶眉目间有些凝重,开口道:“陛下,眼下平王世子的主意是最直截了当的,不知陛下在忧虑哪一方面呢?”
耶律大人轻笑:“还能犹豫什么,这美人计好使,奈何神女有梦襄王无情,陛下是担心娘娘回来不好交代吧?”
“胡说。”拓跋大人斥责一句:“此乃安国定邦的大事,娘娘何其深明大义,怎会计较这些微末之事,陛下,娘娘一定会理解的。”
另外一个内阁大人也不禁嬉笑:“这个,咱们陛下惧内的名声怕是要愈发坐实了啊。”
其余几人呵呵笑起来,赫连玦沉着眉眼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他看着手里的发簪愈发清晰起来,心中的某个地方也愈发清晰起来。
下午申时,礼仪府门前十分热闹,蓝汐姑姑亲自带着礼赞司的女官过来接人,那位叫做婵箬霓裳的苗疆姑娘这会儿正被团团围住,一脸诧异的她看着很是好笑,可能觉得大家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蓝汐姑姑严肃正色看着挺吓人,“婵箬姑娘,听礼仪姑姑说姑娘很是聪明,规矩和礼仪学的很好,吾等奉命接姑娘出去,请姑娘跟小臣前去孔雀台影蓝殿休整,那儿是总司分给姑娘的寝殿。”
奉旨,寝殿,霓裳姑娘大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几天学习的规矩还算有成效,端着双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