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抵抗,致使生灵涂炭,厄难成灾对吗?”
莫紫麒没有太大反应,神情,面容,甚至是姿态,心境都平稳的不像样子,如他多年前一样,深沉冷静,平缓淡然,不起波动不受干扰,和她之前在异国见到的那几次大相径庭。
她有些觉得可笑,她麋赤雪不在东辽,他莫紫麒就是一头疯癫的野兽,她麋赤雪回了东辽,他莫紫麒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明智,帝王之势,人心真的太复杂了,她窥探不明,也剖析不清。
莫紫麒的沉默让她的心沉到湖底,“莫紫麒,你把莫氏耕耘了几百年的江山当成什么了,你把满朝文武沙场将士当成什么了,你把整个东疆的黎民百姓当做什么了,你把先皇祖训先帝遗命当做什么了?”
空气中挥洒着沉闷的气息,压抑的氛围让夜昏暗如水,透着凉意,透着冷情,两个人近在咫尺,可两颗心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再也难以融为一体。
“赤雪....”他垂了垂眼帘,有些失意,“你该高兴的啊,你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中原一统,合并天下,万里江山都将是赫连玦的囊中之物,西境,南属,东疆,北域,放眼整个华夏之地尽归夏土,你不是应该高兴吗?赤雪。”
他心中有些酸涩,不敢去看女子失望的眼神儿,上前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感受着真切感受着悲戚,“赤雪,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伤心,可我没办法,我做不到没有你,我辜负了一切,只是不想辜负你,若你当初没有离开东辽,我不是没想过为你争夺一个熙攘繁盛的中原天下,可是你走了,你选择了赫连玦,选择了西夏,失去你的那刻,我就已经失去了所有,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绝对不能再失去你了,赤雪,不要再离开我了,忘了赫连玦,忘了西夏的一切,都忘记吧。”
麋赤雪突然笑了,苦涩的笑出了声,眼中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她望着窗外失神,眼中再无底色,深邃而又迷离,凄苦而又伤悲,“莫紫麒,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莫氏,都没有问鼎中原的实力和气运,你早已失了先机,也注定了东辽最后的结局,无论是命中注定还是天意使然,我麋赤雪已是大夏朝皇后,赫连玦的结发之妻,我们回不到过去,也走不到当初,你不甘也罢,执着也好,这场拿天下铺设的棋局,我,你,赫连玦,统统都是失败者....”
莫紫麒抬眸细细的看她,眼中有诧异也有疑惑,“赤雪,一切都要结束了,你知道的,只要你回了东辽,你便会安然无恙,只要你回了东辽,东辽就会臣服西夏,你跟赫连玦的缘分已尽,今生再无可能了,他虽待你情深意重,宠溺无度,可你也不再欠他的,若是没有你,赫连氏不会名扬天下,若是没有你,西夏不会成为中原霸主,你以身相许,还为他生儿育女,你们之间早已互不相欠了,赤雪,东辽臣服后仍旧占据半壁江山,莫氏权贵的身份不会变,我不会让你受苦,也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赤雪,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了....”
结束?何来的结束?麋赤雪退身望向他如水的眸子,只觉讽刺可笑,“你错了,莫紫麒,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她不去理会对方的诧异,冷笑苦涩:“棋局已开,这场博弈已定下生死,东辽的生存和毁灭皆在你一念之间....”
夜色沉静的如同湖水,远处的长白山巅如景如幻,巍峨高耸下的白云县显得孤寂盎然,在夜色中如华如色,安然而立,这里地处江州和墉州的交界,是回京的必经之路,虽是毗邻边城的小县,可丝毫未被战乱波及,守着他依旧的安宁翩然如流水。
深夜里,宁元帝哄睡了麋赤雪,只身一人出了内院,外头的四个少年迎面上来跟随,不发一言神色肃穆,他缓步走到了花园的一处亭子里,沉思着方才麋赤雪的话,一时间乱了心神。
不一会儿,身后一个华服锦衣的男子走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他回神过来,脸色依旧有些不愠,“紫夜,还没睡呢?”
燕王莫紫夜嗯了一声,和他并肩而立,“皇后娘娘睡了?”他心中对这个称呼有些别扭,故而有些蹙眉,说到底不知道叫的谁家皇后。
莫紫麒看出了他的为难,也未介怀,“你若觉得别扭,在她心甘情愿跟我之前唤她名字好了,她会很乐意的。”
他落寞的坐在石凳上,身形有些垮下来,燕王长吁了一口气也转身坐下了,看着眼前惆怅满怀的皇兄,心中自是动容,想起那日重逢时的痛哭流涕,他才知这个一向心如磐石的皇兄内心苦涩至极。
“皇兄,朝堂上已经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