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有解决之法？”

谢长宴颔首：“初有眉目，原因尚不清楚，但已经不受晦气所困扰。”

下属视线下移，看到主子随身携带着的那滴血，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帮您缓解是好事，可那小姑娘自己也懵懂，误打误撞才拿钱办事，将事情全赌在她身上，是否太过冒险？”

小孩就是小孩，就算再有天赋，也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老道人让人安心。

谢长宴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似乎在沉思。

下属揣摩着他的心思，低声劝：“局势不稳，公子需尽快寻个踏实的法子回京才是，而不是……”把时间全耗在那小女娃身上。

靠依在一个小女娃身边才能缓解苦楚，说出来都像是儿戏。

后面那句话没能说完，是谢长宴抬手将其打断。

他不多解释，只道：“我心中自有定论。”

下属无法理解，追着想劝：“可那就是个半人高的小孩，她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想法那么多，要不这主子你来当？”

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但谢长宴抬眼时眼中的淡漠，已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下属头皮一紧，赶紧低头避开那道视线：“是小的僭越了，请公子罚。”

谢长宴眉眼间露出一丝倦怠，疲惫地挥挥手，没心情拿个下人取乐。

橙红的天光逐渐暗下去，真到要入夜的时候，江瑟瑟才成功说服那些村民不要着急。

理由是她得好好睡上一夜，等明日恢复精力才能算得更准。

“那你明日可得早些时候来。”

“知道的，今日白让你排这么久队，明日定先给你算，婶子放心，吃完早膳我就过来。后头其他人也一样，只要你们早些过来，还按照今天这个顺序。”

她这么一承诺，人们这才好受些，不舍地要帮她收拾东西。

桌子和布不用来回搬，需要带走的也就道具和钱箱，江瑟瑟也就没拒绝，顺着承下人情说些好话。

“我来吧。”

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把东西接到自己手中。

杨大志笑得大方，不再显傻气，但还是憨厚的模样，“我爹娘都跟我说了，我的命是瑟瑟救的，让我找时间好好来道个谢。大家总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这孩子年纪也不大，嘴上话说的还漂亮，气氛维持得融洽，大家也就没跟他抢。

江瑟瑟更不会阻拦。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老宅的路上，江瑟瑟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带路，发现身后跟着的人脚步放慢，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才回头看了一眼。

杨大志光低头看着面前的路，有意无意路边的石子，看着像在走神。

“你咋啦？”

江瑟瑟又蹦回杨大志面前，好奇地歪着脑袋看他，“难道是我之前出岔子，你还没好全？”

杨大志表情有些不自然，使劲摇头：“没，我好着呢，你挺厉害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格外小，像是说着说着心思又飘走了。

江瑟瑟盯着他看两秒，给这小傻子越看越不自在，她只觉得自己不懂小男孩心思，晃晃脑袋继续去前头带路。

等到老宅，江母和江风清听到声音出来接人，把东西放下后，杨大志还是立在院口久久不走。

江瑟瑟扭头看看已经进屋的娘，又看看这小傻子，才问：“你是有事不？”

要不是听着说话挺顺畅，她真会以为这人其实魂还没全。

“那个……”

杨大志脸憋得通红，露出点扭捏的姿态，“我能娶你不？不买你回去割舌头，我就是想照顾你，等我俩长大，我就娶你，行不？”

“不行。”

江瑟瑟总算明白他这一路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了。

她严肃地摇头，“我才六岁，哪有这个年纪就跟人私定终身的？你别带坏我。”

杨大志赶紧摆手，强调自己没有坏心思，他就是瞧着这漂亮妹妹就心生欢喜，想报恩。

“现在村子里想报恩的人多着呢，你排队吧。”

江瑟瑟哼一声，作出蛮横之态，“你今日帮我提东西，我就算你报过恩，你走吧。”

目送傻子垂头丧气地飘走，江瑟瑟撇着嘴进屋，又对上江母充满担忧的眼神。

“瑟瑟可有想好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江瑟瑟怕她一感慨就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