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简直大为诧异。
不管是原身的印象,还是她穿越来的这段日子所见,蒋老爷都算得上虚伪的小人。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蒋家更有钱,默认大家应该巴结蒋家,杏花村里的人如何,蒋老爷是一眼都不肯多看的。
说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带着昂贵的礼品上门道谢,江瑟瑟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瑟瑟,莫不是高兴傻了,怎么也不知道进来。”
蒋老爷想趁机把他们全拿下,自然也不会放过最关键的人物。
江瑟瑟深知江母是愿意克己复礼的人,娘不会在这和谐的场景下伸手去打笑脸人。
她才不要被娘按着去和这两个人假惺惺!
“可是我好累,我要回房休息,你们聊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江瑟瑟飞快溜回自己房中。
留下客人与长辈在客厅面面相觑。
蒋老爷无奈叹气,面上浮现出羞愧:“嫂子将茗茗教养得如此之好,我去把瑟瑟那丫头惯坏,往后可要你们多费心思……”
江母脾气是好,但绝不喜欢听人贬低自己的儿女,她低头喝茶,只道一句:“那孩子挺好的,不劳蒋老爷费心。”
江瑟瑟就贴在房门边上,听着他们这有来有回的对话,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郁。
蒋老爷何时变得如此客气的?难不成他有什么生意要和江家人做?
还是说,又有什么坏点子?
这边还没想出个结果,江瑟瑟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过不是不速之客离开,是江母想起厨房还有东西没收拾,二哥也匆匆跟过去。
蒋茗茗在这时候起身,哭得期期艾艾,去拉三哥的手。
“哥,你们会不会一直在怪我?其实我心中也惦念着你们的……”
她一会儿说心中愧疚,一会儿又诉说想念,江风清同她年龄相近,就算修炼出铁面,也经不住她这么磨。
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他,蒋老爷伸手拂过桌上的茶具,在路过江母的茶杯时刻意停住,一些白色粉末便顺着袖口的弧度落到茶杯中。
躲起来偷看的江瑟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直接推门而出,怒喝:“住手!”
这声音极大,吓得蒋老爷手动作一顿,赶紧故作自然地去端自己的茶。
在厨房中忙碌的江母手里还拿着菜刀,听到声音也赶紧出来:“瑟瑟?”
蒋老爷忙喝一大口茶抑制住心慌,才抢着开口:“大约是见茗茗与她三哥走得近,所以心中不高兴吧?小孩子都是这……”
“放屁!”
江瑟瑟根本不给他讲话的机会,直接去把桌上那杯茶端起来,指着茶杯里还未来得及融化的白色粉末,“这是他刚刚下的药,不信的话,他袖子里应该还有!”
江风清意识到自己被耍,狠狠瞪蒋茗茗一眼,悄悄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心软,才将功补过一般去抓蒋老爷的手腕。
有没有药,检查一下就一清二楚。
蒋老爷嘴里嚷嚷着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手却拼命往后躲,死活不肯让人多查。
用不着看到结果,他这态度便已经能证明许多事情。
江母脸上只有疲惫,失望地叹气。
她差点被蒋老爷先前的话说动,要因为他们养育瑟瑟而与他们结交,答应多走动。
如今看来那都是托词,心软只会害她。
“也罢,风清,你回来,不必再查。”
“今日究竟安的什么心思,蒋老爷自己心里有数,结交的事我看还是免了吧,往后也不用再来。风潮,送客。”
男丁多的好处体现出来,嘴皮子利索的江风潮负责在前头应付,另外几个哥哥也闻声而来,几乎是围着把他们往外驱赶。
蒋家父女狼狈地被赶出来,眼看已有眼熟的村民在附近探头偷看,蒋茗茗只觉得丢脸得无以复加。
“我们赶紧走吧!”
她拉着她爹的衣服,不顾父亲的焦急,先上马车逃避其他人的视线。
没过多久,他们二人便回到府中,见到那正优哉游哉喝茶的老道士。
“大师……”
明明是在自己的书房内,蒋老爷进门的时候神色却相当忐忑,他低着头掩饰神色,“我们晚上可以找时间再去一次,那死丫头的至亲之人都是些村里人,他们没什么戒备心,想从他们身上取血一定不难,只要能避开那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