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的态度还和之前一样,进门就先跪在地上哭,那么大个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形象,抽泣着反复诉说自己的无辜。
“你有什么可哭的?我们这边证据已经收集齐全,当时闹事的女人确实是你铺子上有合约的工人,她也已经招供东西为故意损坏,人证物证俱在,哪儿有冤情?”
县太爷直接宣读之前就收拾好的证词,皱着眉看这面前人,“在这基础上,你还和之前的县官私底下有银两往来,明着贿赂,同时进行一些不正当的交易。”
“可有何要辩解的?”
刘老板已经汗如雨下,嘴倒是没停过,只不过说的还是那两句,要么就哀求着说自己想和哪个管事的聊聊。
“不必如此。”
县官脸色铁青,“直到这个时候,你还是想通过贿赂来解决事情是吗,你究竟做过多少类似的事情,才会成习惯?”
他大手一挥,趁机让人去查以往的糊涂案件,张贴告示,广而告之,鼓励民众检举类似的情况。
理由全写的是肃清风气。
“若你没其他好说,数罪并罚,打二十大板后投入监牢,可有意见?”
刘老板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地上,木讷地摇头。
意见再问到江瑟瑟这里,她当然也点头道谢,顺便夸上两句。
她之前听人说过,用来上刑的板子上面是有层钉子的,按照正常力度,两下就足以皮开肉绽,三五下便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二十大板已经是很严重的地步,其中估计有大半原因是贿赂和与人联手欺压百姓。
她能看到这样的结果,算是捡着了。
事情水落石出,江瑟瑟终于拿到对应的补偿,离开县衙时还在琢磨这事好像不对劲。
“情况怎么样?”
江风潮和阿左在附近的铺子吃茶,一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来,他赶紧迎上去,“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当初他就该主动顶上的,现在那些大人看瑟瑟年纪小就欺负,他后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瑟瑟笑嘻嘻地拍拍二哥的手背,让他不要担心,并把判决结果复述一遍。
“反正人现在是在牢里了,具体要关多久得看最后的审判情况,咱们等消息就行。”
江风潮还有些恍惚,不停地大喘气,拍着胸脯安抚自己。
“那就好,咱们真是太走运了,恰好碰上这么个节点,否则可无处申冤。”
是这样吗?
江瑟瑟回头看了一眼阿左,见对方依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才点头附和二哥的话。
江风潮等完这边的消息又回到铺子里,趁着这件事带来的热度卖出去好些货,生意越做越好。
江瑟瑟陪着待了会儿,觉得无趣便提前回家。
一到无人的地方,她立刻把隐匿陪同的阿左叫出来。
“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她问。
“可不关我的事,是公子说有什么大事都要尽可能报告给他的,我只不过是在按命令办事,我也没想到他会往朝廷递呀。”
阿左满脸都是无辜,脸上写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嘴里倒是把事吐了个干净。
江瑟瑟茫然地眨眨眼,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谢谢啊。”
她知道谢长宴命途有贵气,但没想到这人能有钱到这个地步,朝廷官员调动也能影响。
无论如何,这件事对她来说不小,她得好好表达感谢才行。
江瑟瑟这么想着,加快脚步回家,赶紧去准备今天的信件。
她心思全在信上,别的事情全抛到脑后,接近黄昏时看到她家二哥到家时欣喜若狂的表情,她还顺嘴打招呼。
“哥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铺子的生意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
江风潮飞奔过去,紧紧握着江瑟瑟的手腕,恨不得带着她跳起来,“你是不知道,之前那个县官做过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他忽然被人撂下马,这事情引起多大的轰动!”
“咱们这是新县官重新提审的第一桩糊涂案,现在附近几个小乡镇都知道咱们家手工铺子了!这个下午来咱们这买东西的人,比前几天加起来都多!”
江瑟瑟也跟着笑,配合着二哥的动作恭喜他。
俩人乐上一阵,她才问:“销售顺利的话,那咱们之前做的货还够不够卖啊?”
“货量肯定是不大够,但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要还靠咱们自己的话,日夜不休也不一定能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