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
江瑟瑟猛回头,眼神中带着愠怒,头一回这么想上去撕那坏心眼的蠢货的嘴。
“你比在场的武术爱好者和台上的裁判都要更懂?他们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嚷嚷个什么劲?还是说你打算给在场的每个人发个二百两,让大家演一出你爱看的戏?”
江风澜也赶紧站起身,跟着附和:“质疑可以有,但你哪能这么说你哥?”
就连平时里最柔弱的江母也忍不住站起身,气恼中还含着些受伤。
“茗茗,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蒋茗茗震惊地瞪大眼,霎时间变得又委屈又愤怒,抄起手边的瓜子花生往下砸:“什么叫我变成这样!我变成哪样啊,现在不是你的宝贝儿子犯错吗?”
“你那么清高,怎么不管管他作弊啊,来怪我质疑?”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鞋跟快把木看台踏穿,“反正从小到大你们都没有正视过我,不管什么事情,你们都只会紧着宝贝儿子!”
“跟你们在一起生活六年,你对我不仅没有半分惦念,还只会把我往外赶!我恨你们!”
江风澜被这段话说得大脑放空,诧异过后拳头渐渐捏紧,眼眶也红起来。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家里人对你多好,你真的瞧不见吗?娘心肠最软,多少次因为护着你挨打,你不知道吗?”
“当初发现你是别家的孩子,是你嫌弃我们家穷,毫不犹豫奔去蒋家,要把我们全都丢下的。你管我们叫攀高枝的穷亲戚的时候,分明是害怕我们惦念吧?”
“怎么话到你嘴里,就全是我们的错?”
几双眼睛相对,蒋茗茗也红了眼。
可话已经说出去,周围那么多人在看戏,她绝不允许自己的面子掉在地上,声音尖锐地把话怼回去:“我哪里说错了?你们不穷吗?你们没觉得外嫁女就不是自家人吗?”
江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在江风澜的搀扶下才扶着凳子慢慢坐下,生怕自己这一口气压不下去,会当场晕厥。
江瑟瑟赶紧拍着娘亲的背,恼火地呵斥蒋茗茗:“所以你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发这些疯?口口声声说你委屈你可怜,然后把娘气出个好歹?”
“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大庭广众之下找茬,影响其他人的比赛和观看体验,又是你从哪个家里学来的好教养?”
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那些看戏的人才反应过来,皱着眉也跟着说两句。
“这小孩说的也对,家里人的事情就关起门来吵呗,拉到比武大赛来干什么?”
“小孩就是不懂事呗,赶紧来个人拉出去得了,我要是她爹都得嫌烦,难怪家里人不待见。”
蒋茗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能继续争吵,她就直接去和主办方闹:“你们的裁判呢?让裁判出来说话,我觉得他的行为有问题,这是作弊!还是说你们裁判也收钱了!”
裁判还端着那铜锣,用力一敲,声音洪亮如钟:“我在相关赛事里当裁判已经许多年,名声大家也清楚,绝对不会在这种方面收钱假判,这位姑娘,留点口德吧。”
“还请无关人员不要因为个人矛盾在此争吵大闹,扰乱比赛环境,影响其他的观众老爷!”
“我宣布,这场比赛,甲组江风清,胜!”
随着又一声铜锣钟响,原先就对江风清有支持意向的人直接鼓掌欢呼,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情终于算是定下。
江家人这边有江瑟瑟在其中活跃气氛,大家心情都算不错,只有江风清自己闷闷不乐。
在观众席坐下前,他还看了一眼蒋茗茗的方向。
“别太在意。”
作为被蒋茗茗针对的最多的人,江瑟瑟反而捏了捏三哥的手指,“她就是小孩心性,咱们这会儿又不能真把她怎么样,越是关注她就越觉得来劲。只要她觉得无趣,自然就不会往上凑了。”
江风清对上几双带着担忧的眼睛,点头扯出个笑,就当安抚大家的情绪。
时间飞快不过眨眼,今天的比赛就迎来尾声,决胜局只剩下两位选手,一个是江风清,另一个是表现同样相当突出的异乡人,名字拗口,被人称为雷哥。
“我听说过他的名号。”
等他们回到家中后,江瑟瑟才皱着眉开口,“之前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在决胜局赌钱,不是赌雷哥就是赌刘三,雷哥这人下手极其狠辣,为人阴毒,只要对他造成威胁,他都不会让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