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压抑的氛围下,江瑟瑟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在房间里踱步几个来回后,她才憋出一句死马当活马医的话。
“你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吗?”
四目相对,谢长宴眼神中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江瑟瑟假咳两声,也知道这话是强人所难,又换个要求,“或者说,你们现在是靠着什么在追踪那人?”
谢长宴这才从腰间取出一个被布包叠起来的小牌子。
“你是想要他的贴身物品吧,这是前段时间让人去追寻的时候捡到的,看上面的标识,就是雷哥的没错。”
江瑟瑟这才点头,用小木牌上残留的气息,手指飞快地掐诀,运算卦象。
“怎么看上去这么……”
她越是算,眉头就皱得越紧,反复算过两遍才斟酌着开口。
“得到的结果很模糊,大概只能判断出他在靠北的方位,大概没有离开城镇,旁边人还不少。”
“周围的具体元素很浑浊,有土有木的,好像还有什么在其中搅和……更多特征也算不出来,要按照这个线索的话,只能让你那些兄弟人力搜寻了……”
江瑟瑟觉得自己煞有其事折腾一通还没帮上忙,话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染上自责。
谢长宴却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
他起身直接把江瑟瑟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多谢!有个大概的方向,总好过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一般盲目寻找,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线索!等手头的事情结束,我一定好好感谢!”
确认好卦象和其对应的信息,谢长宴便让阿左护送江瑟瑟回家,自己直奔城北。
城镇说大不大,但也有数以万计的人口。
为了提高寻找效率,谢长宴直接把身边的暗卫全放出去。
“还是老办法联系,对方人数不明,别走太远,随时集合。”
“是!”
看着那几个身影消失在街头巷尾,谢长宴也沉下心搜寻。
不知不觉一找就是半个多时辰,人已经顾不上有没有分散。
谢长宴正在心中模拟地图,考虑要不要回撤时,才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侧躺在路边的杂草上。
衣衫褴褛,身形瘦削,看着像个乞丐。
但若那真是乞丐,在谢长宴屏住呼吸放轻手脚靠近时,他就不会弹跳起身,窜得比兔子还快。
一声响亮的拐着调的口哨出现在破庙上方,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打砸碰撞,这动静不仅给藏在庙中的人传递了信息,还成功吓到附近休息的流民。
无数人惊慌失措地往外涌,其中不少有明显的残疾或者毁容,看到谢长宴穿得不错还会扑上去跪着求施舍,显然是真正的乞丐。
谢长宴不能对普通人动粗,花了好几秒才挣扎着从人群中冲出来。
然而就是这么几秒,想抓的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还真是……”
谢长宴拳头紧攥,心情越发沉闷。
情报里一直说怕那些探子把目标放在京都,他的情绪才没有太大波动。
但现在亲眼看到那些人有预谋地拿当地的弱势者当挡箭牌,他才觉得心中怒火中烧。
“他们压根没把这些人的命放在眼中,今天能用普通人做挡箭牌,明天就能草菅人命!”
说这话的时候,谢长宴身边已经聚集几个闻声而来的暗卫。
他指着那座破庙和旁边的石像:“这是他们之前的栖息地,看看有没有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搜!”
几人找了近一刻钟,最后只找到一块风格诡异的青色木质饰品,上面缀着油彩,雕工也精湛。
这显然不是乞丐能有的东西。
谢长宴把东西收进锦囊,转头就去江家。
但迎接他的只有江母。
“瑟瑟不在。”
江母摇头,“她说是要继续去挣钱补贴家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回村里去了吧。”
谢长宴道完谢,又朝杏花村去。
村口,熟悉的空地和小桌子,江瑟瑟一手握系着绳子的仿制版小五帝,另一只手抓着两张符,正严肃地问面前的人到底想买哪种。
谢长宴不免扶额。
“还真是在摆摊。”
他原本也想配合江瑟瑟的规矩,安心排队。
哪知道前头那人能纠结到这个程度,一边说阳气重的五帝钱比符纸更让人安心,一边又觉得明明只是铜币,五帝钱开价实在太高,还不如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