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的八角塔损坏有些严重,青砖散落,经幡不知道掉落在哪儿,被村长找回来的时候已经裂得七零八落。
村民在八角塔的附近搭了一个小棚子,里面摆放了桌椅,让她们可以坐在那儿修补经幡。
而村民则是大汗淋漓挑着砖头修缮八角塔。
前来修补经幡的女人并不多,身上还有残缺。
有的瘸了腿,有的手不方便,有的瞎了只眼睛……
每个人神情麻木呆板,像是失去了生活的兴趣,只是苟活着。
她们蹲坐在一团,手里拿着针线开始缝补破裂的经幡。
但是玄月发现修缮八角塔的村民时不时的往棚子里看过来,好像在监视似的。
“大姐,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生了几个小孩呢。”
玄月开口问了好几句,都是闲话家常的内容,生怕引起怀疑,哪怕这样都没有人搭理,她都要怀疑这些人是聋子还是哑巴。
身边看着她们缝补的农户觉得无聊跑出去放水,一名姓黄的夫人慢慢挪到了玄月的身边。
黄夫人眼神闪躲微缩仿佛老鼠一般胆怯。
玄月看着她小声,佯装询问的说道:“黄夫人,你看我这针线绣得如何?”
黄夫人没有回应玄月的话,但是她有些着急的心比划着。
玄月看不懂黄夫人笔画什么,疑问:“黄夫人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黄夫人张开嘴巴,玄月蓦地瞪大眼睛。
只看到黄夫人的嘴巴里空荡荡的,舌头被人割去发不出声音。
玄月想到了昨夜八角塔边上抓着她手的阴灵,舌头也被割断了。
眼看玄月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黄夫人拉过了玄月的手,在她的手里紧张抖动的写下了一个‘土’字,刚笔画完最后一横。
玄月正在疑惑,土?是土有问题吗?
修缮八角塔的农户回来了,大吼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黄夫人吓得全身颤抖,像是鸵鸟一样窝了起来。
农户一把推开黄夫人,说道:“人家金枝玉叶金贵得很,你碰坏了赔得起吗。”
玄月拉着农户,说道:“大哥没事,大姐不小心滑了一觉,我搭把手搀扶一下而已。”
农户指着脑袋,意有所指的说道:“她脑子有问题的,以前伤过人,少和她接触,免得被传染了。”
玄月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居然有病啊,那我可得走远点。”
见玄月不待见黄夫人的神色,农户松了口气。
玄月握紧手心,打量着八角塔的地面,土指的是土地吗?
只是刚经历了一场暴雨,八角塔的地面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痕迹。
当天晚上玄月告知龙泽神君黄夫人的‘土’字留言后,一行人在村长睡下之后回到了八角塔。
他们蹲在八角塔四周查看,想要发现泥土中不对劲之处。
玄月动了动地面,沾了一手的脏。
珈兰仙子呆在一旁,压根没有动手,说道:“阿月要不拿工具翻找下。”
玄月瞥了她一眼,珈兰仙子站在一旁,可真轻松呢。
动动嘴就好像她出人出力了,一句话让玄月当苦力呢。
龙泽神君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工具,亲自上手,还对着珈兰仙子说道:“珈兰,你站远点,我看看这下面有什么。”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谁在那儿!”
村长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把他们吓了个激灵,玄月和珈兰立马隐藏了身影,龙泽神君用了隐身符。
等村长拎着灯笼走到八角塔附近,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没有人?难道我看错了。”
村长转身想要离开,刚抬头身体定住了,瞪大凸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影,身体颤抖了起来。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小孩,小孩一身破烂脸色铁青,脖子处蜈蚣一般的伤痕,手脚用红色的麻绳给捆版着。
那是小孩死前的模样和遭遇。
正是前一夜玄月碰上的阴灵。
只是眼前的阴灵没有面对玄月的时候来的单纯无害,面露狰狞血色,龇牙咧嘴的发出不成腔调的咿呀声,整个人朝着村长飞扑而去。
珈兰仙子出手想要阻拦,手掐指结阵:“该死的鬼物,居然敢对活人下手。”
玄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挡在了珈兰仙子的面前,出手拍开了她的法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