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耳边嗡嗡作响，听到了有人在她耳边的低语，她有了意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

“你的契约兽真是没良心，你一个人承担了灵力尽失的痛苦，他却不闻不问的跟着魔界大部队离开了，什么意思啊。”

“没大没小，一点契约兽的自觉都没有。”

“别人的契约兽都是替主人挡灾的，怎么到你这儿却变成你来保护契约兽了。”

“魔界三殿下怎么了，当阿月姐姐的契约兽绰绰有余了。”

“我觉得阿月姐姐说的对，魔界之人没有作恶，为什么不能成为契约兽呢。”

她听出来了，在耳边嘀嘀咕咕像小苍蝇一般没停的声音，是斛珠公主。

难得斛珠公主陪在身边，肯定很无聊吧，居然一个人自说自话。

一个声音从旁边插入，有些不真切。

“阿月，她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太久远了，久远到玄月感觉到一阵陌生感，但是消退之后又有一种隐约的熟悉飘来。

怀姜仙君，真身青鸾，是玄月的小姑姑。

斛珠公主回头看到了站在门边风尘仆仆的人，轻哼一声笑意讽刺直接：“凤凰一族的怀姜仙君，呵呵，你们来的可真及时啊。”

怀姜仙君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和普通凡人无异的玄月上仙，露出了愁容：“我知道我来迟了……”

斛珠公主很激动，这还要说吗，再迟点她们都可以来给玄月上香了。

“玄月上仙被人当做凶手关押天牢的时候你们没来，玄月上仙被众人逼着神魂起誓的时候你们没来，现在她废人一个昏迷在床上的时候你们倒来了，不觉得可笑吗……哦，我都忘了你们哪管玄月上仙死活呢，早就把她赶出了凤凰一族。”

怀姜仙君低头惭愧：“我知道我们是有不对，可一切都是按照族长的指示，她的预言一语成谶，我们只能让阿月流落在外不能插手……”

斛珠公主的语调开始有了哭腔：“什么破语言就要让阿月姐姐受这么多苦。”

怀姜仙君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说道：“凤凰离巢，明凰归位。”

明凰？

玄月是知道的，凤凰一族之内的凤凰树结界里凝着一颗凤凰蛋。

里面是凤凰一族的明凰圣女，万千年大战之后陨落，可凤凰又叫不死鸟，明凰历劫九九天劫才能回归。

所以她是明凰圣女转世？

“阿月出生之后凤凰真气消散，奄奄一息，如婆婆用了凤凰神力看到她的预言，她不能待在凤凰一族，否则必死无疑，婆婆忍着痛将阿月赶出凤凰一族的。”

因为如婆婆预言，她才必须离开凤凰一族。

并不是因为玄月的真身低下‘无毛凤凰’，抹黑了凤凰一族？

心口有些酸酸涨涨的痛。

玄月向来认为人定胜天，她不信预言，不信命定，她觉得天道可破，天命可违。

但是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败给了现实。

斛珠公主气鼓鼓的说道：“你们就算把玄月驱逐出凤凰一族，总能给她撑腰吧，要是有你们凤凰一族坐镇，仙家们怎么敢逼着她神魂起誓。”

怀姜仙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阿月深陷摄青鬼域的时候婆婆就知道她有危险，她已经年纪大了，预言之力大不如前，但是为了阿月，她再次闭关动用预言之力想要看清楚阿月的未来，想要在她快要陨落前，给阿月铺好道路，没想到陷入昏迷，凤凰一族忙着救如婆婆才……”

才没有在演武场上等着玄月从鬼域中出来，才没有在天行宫的宫宴中给玄月撑腰，才没有在众仙家讨伐玄月的时候伸出援手。

怀姜仙君叹了口气：“如婆婆刚脱离险境，我才知道阿月被当成了谋害魔界大殿下的凶手，在演武场上用神魂起誓自证清白……我终究是来迟了一步。”

耳边的声音又飘远了，听起来隐隐约约如梦似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再也没有声音动静，她睁开眼睛，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眼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眼前并不是她的凤梧殿，而是龙泽殿的偏殿，是她给神君当伴读的时候，神君给她的一个小角落。

“你终于醒了啊，那没我什么事了。”

只见门口一个小仙娥手里端着铜盆，见到玄月上仙醒了没有惊喜，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兴奋。

玄月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小仙娥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