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风乙一直守在暗处,他明白沈琉璃的意思,今晚大概会有那边的人跟踪而来。
深夜有一道身影悄然跳上屋脊,轻而飞快的在房顶上飞驰,直奔院中心的位置。
身影在院子中挨间查看,快要摸到沈琉璃的悦新居,从窗子想里面探看,男人直觉身后一凉,一柄白刃已经灌进男人的腰部,男人不能反抗就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
沈琉璃早上醒来时,春之将准备好的早饭就端进了房里,食盒放在圆桌上,就去扶着沈琉璃起床。
“小姐,您昨夜睡的怎么样?”
原先春之都是住在沈琉璃卧室外面的小偏房,这几天她知道主子太累,优思伤身,春之连吃饭都不想让沈琉璃离开卧房。
用过饭后,沈琉璃约摸着该来的人快要来了。
“大小姐。”
“进来。”
东风乙将扛在肩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悄无声息,沈琉璃以为男人死了。
东风乙将男人的穴位解开,男人才闷吭一声,东风乙将男人的嘴掰开塞进去一粒药,又在男人背部重拍了一巴掌。
男人的面罩被东风乙扯下来,男人与东风乙对视,骤然瞳孔一缩,随即开口。
“东风乙,你这个叛徒,为了一个女人就背叛了主人,你不会有好下场。”
东风乙脸色凝聚着化不开的冷,和眼里含着的决绝满是杀气。
“你们为何屠沈家满门。”
这几个字,让沈琉璃心上的伤口再次崩裂流血,痛不欲生让她有种窒息感。
男人不语,只是冷漠的注视着沈琉璃,那眼神满是杀意。
东风乙在沈琉璃的眼神受益下,一脚将男人踹趴下,满是威胁。
“你可以不说,我也有百种方法让你开口,你就是钢嘴铁牙,我也要让你开口。”
沈琉璃好看温柔的脸,说着这世界上最狠的话,又起身走到男人身边,俯下身,揪住男人的头发,一双凤眼眯着危险的寒光。
“这么好看的眼睛,要是缺一只,会怎样?”沈琉璃的手突然捏起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这张嘴生的也好看,要是不能再言语,再卸掉一条腿,一只胳膊,又会怎样?”
哈哈哈哈!
沈琉璃大笑,她笑的放肆,笑的花枝乱颤,沈琉璃猛然转身,再次看向男人,她眼里泛着让人发寒的冷光。
让人相信,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每一字都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恨,永远无法纾解。
东风乙狭长眼眸低垂,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埋低着头,他的手紧捏着,周身冰冷微微发颤。
“既然他不想要眼睛了,东风乙你给他剜掉一颗便是。”
男人身子一颤,便也很快就挺直腰板,像是等待着命运的临迟。
东风乙手不抖,一抹白光在男人面前晃过,男人就已经哀嚎伏地,指缝间便流出来一滩血红。
男人只是闷哼一声,咬着牙,并无求饶之意。
沈琉璃目光更加阴寒,便手一挥,东风乙很快便将男人卸成了一个人翁,男人最完整的大概就是嘴了。
“你们为什么屠我沈家满门。”
沈琉璃声音里满是生冷寒意,她的耐心已然消失殆尽。
“他的舌头也没什么用。”
“扔出去。”
东风乙一剑便将这一坨肉送去了来时处,东风乙看着沈琉璃的眼神慢慢变的复杂。
悦新居的浓重血腥味,让春之捂着鼻子,还是忍不住的呕吐,可她却见沈琉璃依然面色如常,只是站在窗边画着画。
“小姐,你闻不到?”
沈琉璃抬头,“它能时刻提醒着我,这是血海深仇。”
春之无奈摇头,可也不敢再问,只是偷偷的折回来一些桃花,淡淡的香味,会把屋里浓重的x腥味掩盖些,沈琉璃只是微微蹙眉,却并未责备。
东风乙近几日总是日夜奔赴在外,沈琉璃不问,只是极其用心的作画。
原来是六月初,都城会举办世家公子小姐的新诗会,题诗作画。
六月,天气温暖,新诗会选址在都城,城南的安华溪边。
有山有水,还有一座千年古刹,安华寺。
沈琉璃一早便带着春之乘着马车而行,她们没有直接出城,而是选择了路程稍远的中门出行,只为从荣国公府门前过,看看荣国公夫人是否也出行。
绕过小半个城,才向安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