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反手打掉郁温捉住自己胳膊的手,目眦崩裂,嘴唇都在发抖。
郁温看似柔弱,可她如淬毒般的眼神直击人心,冷,狠,无情。
“你们在干什么?”
白子尤几个箭步上前,挡在郁温身前,护住郁温,对沈琉璃怒目而视。
“你真是冷血无情,现在你已不是我夫人,再也没有权利对她颐指气使。”
白子尤话如刀,刀刀扎心。
沈琉璃仰着头,满眼倨傲。
“侯爷,您似乎是忘了,我不再是您的夫人,不是您家中女眷,你何来的立场和勇气来教训我?”
多年来沈琉璃对白子尤都是恭敬有加,像这样出言顶撞,实属少见。
沈琉璃哼笑,转身准备离去。
“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郁温越过白子尤,一把拽住沈琉璃,她看似委屈的眼睛里,此刻溢满自负的冷傲。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郁温俯身在沈琉璃耳边说着,回身看向白子尤脸上则是温婉贤淑的样子。
白子尤拉着郁温,不耐的看了眼沈琉璃,便离开新诗会。
沈琉璃愣在原地,只觉浑身冰冷,只一刹那间仿佛血液逆行,她眼前一黑,人向地面扑去。
一个人影飞身过来,抱住沈琉璃,旋转几圈才停下来。
缓了口气的沈琉璃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好看又疏离的脸,裴渊。
沈琉璃头一沉,人再次晕过去。
一辆高规格的排场马车行在官道上,晃悠悠的将沈琉璃摇醒。
头一阵阵的疼,沈琉璃揉着太阳穴,只觉好像碰到一个人,她还迷蒙着,抬眼看去面前的人好好看,好看到是个女人都想将他吃干抹净。
“小姐,可是看够了?”
这一声,沈琉璃彻底打消那个荒唐想法,只能轻咳掩盖尴尬。
“谢大司空,刚才救我。”
裴渊只觉面前女人很好玩,美,倒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却总是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顶多算个小家碧玉。
沈琉璃留意到裴渊的观察,她大胆回看过去,就这样,车厢内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裴渊世家小姐倒是相识不少,年余28还未成亲,成了只一心搞事业的独行侠,无妻无子,经常被母亲唠叨。
车厢一个颠簸,沈琉璃重心不稳,一下子向车壁撞去。
下一秒,她直接鼻尖酸痛,抬眼间,更是尴尬,原是撞进了裴渊宽厚胸膛。
沈琉璃面色微红,立马退出裴渊怀里,正襟正坐,样子十分逗笑,拘谨又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渊挑眉,嘴边笑意更浓,像是嘲讽又像是捉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沈琉璃不可置信的抬头,再次确认,她面前说这无赖话的是,当朝新贵,大司马,骠骑大将军裴渊?
“小姐,请下车。”
外面的喊声响起,沈琉璃才注意到自己才失态了,便立马下车,对着车厢鞠躬道谢。
“谢谢裴公子相救相送,小女子永记在心这份恩情,以后定当结草衔环。”
“好,本公子记下了。”
沈琉璃站在门口,望着裴渊马车离去,直到春之打开门,唤她,沈琉璃才回神。
“春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之嘟唇,满眼委屈。
“小姐,你都将春之丢了,是裴公子派人给春之送回来的。”
“那,是你告诉裴公子我们的宅邸的位置?”
春之摇头,“我说可以自己坐马车回来的,可他说知道咱们住在哪,并且连带马车一起带回来了。”
沈琉璃更是不解,这位裴公子是什么意思,可眼下她安身的地方,裴渊是怎么知道的?
沈琉璃刚落座,老管家便匆匆前来。
“小姐,沈家庄园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老爷生前留下的十几家绸缎庄,钱庄还是正常运作,这是报来的账单。”
沈琉璃接过,看着上面的数字,她心里默默盘算。
“老管家,我想把谭城那边的店铺都挪到都城来,您看怎么样?”
“大小姐,这以后不再回去了?”
老管家言里的意思是想问,沈琉璃没有重建沈家庄园的意思?
沈琉璃看着老管家欲言又止,心下了然他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