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满眼渴求,沈琉璃犹豫片刻将她扶起身,并轻声安抚。
此刻沈琉璃的心里有一万种的思绪略过,以前她很善良,可现在的她再无善意,她的善良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家破人亡,是她死生一回,以后就做一个无心的只爱自己的女人。
沈琉璃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小包药,递给白溪。
“这个会延缓你呕吐的症状,我给你开个方子,你不能自己去开药,你有可靠的人?”
白溪面露难色,自从郁温管家,偏院的婢子都被换成了新人,就连她原先跟在身旁的婢子都被调走了,就是为了掌控偏院。
白溪,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先前她以为挤走沈琉璃郁温上位,自己能有些好处,没成想这个貌美的郁温才是这个真心黑。
沈琉璃回到延绵院,她坐在窗边,这里是她最喜欢的位置,可以看见院子里的风景,每一株草,每一棵树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可现在她却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再次住进来。
可笑又可悲,她十年青春,十年错付。
沈琉璃端着煎煮好的补药送去了韬锦阁,沈琉璃进门便看见郁温从里面迎出来。
“卜姑娘,你还真是准时,侯爷才下朝回府。”
说着穿着官服的白子尤从里间走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沈琉璃有些恍惚,站在光晕里的白子尤,仿佛是十年前新婚不久的那个他站在眼前。
“卜姑娘,这是给我的药?”
直到白子尤开口,才拉回沈琉璃游走的思绪。
“侯爷早,这药现在喝正好,只要侯爷按日服用,不消三天,侯爷一定会神清气爽。”
白子尤脸上挂着温润笑意,相比起真正的白子尤,这眼神里多了一丝野性的占有欲。
“好,多谢卜姑娘费心。”
白子尤将碗里药汤一饮而尽,又苦又涩,他不断地皱眉,沈琉璃接过碗,笑着看白子尤的反应。
这药里他加了些东西,沈琉璃的目光一直在白子尤身上,一旁吃味的郁温看着对面的人,只是眼睛却一直平淡无波,丝毫没有一点吃味的样子。
沈琉璃一转身,她袖口里的方子掉在了地上,沈琉璃拂袖继续向前走去。
郁温将方子捡起来,打开一看,虽不懂医,可这都是堕胎的药她还是知道,郁温蹙眉,不知道是谁需要?
沈琉璃疾步出府,在巷子的拐角上了一辆马车,郁温带着斗笠,跟在后面。
直到马车在一间药铺停下,沈琉璃下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个女人下车,郁温看着,大吃一惊,那个人居然是白溪。
只是此时白溪步态孱弱,脸色苍白,看上去很疲惫。
观察了一会,直到沈琉璃和白溪上车离开,郁温才疾步走进药铺。
“大夫,刚才我妹妹来抓药,她说落下一味药没有抓,您看看是什么?”
药房掌柜蹙眉,嘟囔着,不可能啊!他抓药几十年,只要看一遍方子,就是闭眼睛都不可能抓错或者是落下。
掌柜想了想,将刚才的药都重复念了一遍。
“掌柜,药少了一味,会不会影响药效?”
“不会,是堕胎的药,绝不会错一味药的。”
郁温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走。
沈琉璃正在偏院的小药房给白溪煎熬,苦涩味道很浓,沈琉璃将药倒入小碗,一回身正撞见一脸看好戏的郁温。
“夫人,这是寻我何事?”
沈琉璃故作懵懂的问。
“我是看看,你这碗是安胎,还是堕胎。”
沈琉璃笑着,“夫人说笑了,这是民女给白溪小姐熬的调理睡眠的药,哪里有什么安胎药,堕胎药?”
郁温脸色一沉,手一挥,好几个嬷嬷突然上前,将沈琉璃手里的药碗抢过去,交给了郁温身后的一个老大夫。
身材肥硕的老郎中将药碗接过去,用指头蘸着药汁摸在舌尖上,尝了尝,拱手道:“夫人,这是普通的安神药。”
郁温脸色一变,一直在一旁观望的白溪这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郁温,你什么意思。”
白溪自幼便泼辣,这气急的时候,一个巴掌扇在郁温脸上。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郁温面色微沉,“姑姑,我这不是好怕你们吃错了药?”
白溪一听更生气,“你才吃错药,你们一家子都吃错药。”
偏院的吵闹声,吸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