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食指,抵在她唇畔,两个人默契地噤声,趴在栏杆上面,视线一致地朝左看。
温迎走了出来,不知道对周聿洐说了些什么,后者抿住唇角,像是有些别扭,不过最后还是把眼镜摘下来了。
温迎拎着镜腿打量,随后,她把周聿洐的眼镜扣在自己鼻梁上,周聿洐站在她面前,似乎笑了下,曲起手指敲了敲金属框的边缘,把眼镜敲歪了,又动作小心地扶正。
“我完全看不出他们进展到了哪一步。”吃瓜群众深深叹息道。
“一般这种情况,代表着当事人也想不出自己要走哪一步。”经纪人也忧虑地说。
画面一转,学校的长廊变成废墟,撤离的时候,一行人路过保安室,祁勋从里面捞出来一个被压扁了的黑乎乎的纸盒。
“巧克力!”女孩凑过来,看着祁勋边走边撕开封缠的胶带,“保安室里面居然藏着这个,我都没发现,你视力真好。”
祁勋把盒子送到她面前,她从里面挑挑拣拣,分给身边的其他人,到最后,只剩下一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被她掰成两半,其中一半塞到祁勋嘴里。
“好久以前就想吃这个了。”女孩有点开心地说,“我们还挺幸运。”
祁勋看向她一侧鼓起的脸颊肉,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想,就是因为那天你说了想吃,所以我才会买啊。
走了不知多远的距离,身边的景象再次变化,他们似乎换了个地方生活,周围的人变得很多,祁勋在里面看到很多生面孔,渐渐的,那些面孔又变得熟悉。
他们曾并肩战斗过,也曾一起坐在篝火旁数天上的星星,夜晚的天空格外漆黑,不需要借助望远镜,它们闪动的频率近在咫尺。
“我现在学会用枪了,上次那谁丢的炸药包哑炮,我射了一发子弹,瞬间炸飞了十二只丧尸。”女孩说到一半,又严谨地补充,“十二只半。”
祁勋用播音主持的腔调“哇”了一声:“数得这么清楚,你枕头底下那个小本本就是用来专门记录这个的吧?”
女孩下意识说:“除了这个也记录日常的好吗……”随后反应过来不对,抬起胳膊飞速肘击,“你居然偷看我的日记!”
她越说越生气,一脚踹过去,祁勋捂着膝盖从地上弹起:“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那下次我也写日记放到枕头底下,你去看行不行?”
她根本不听,刚好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婆从身旁经过,眼见着她抄起扫把,祁勋立马抱头逃窜,两个人你追我赶,左右闪避,正难舍难分时,周聿洐勾住了祁勋的后脖颈。
“你俩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有猫,别吓到它。”
“哪里来的猫?”祁勋百忙之中抽空低头,于是挨了一记猛敲。
女孩也注意到缩在地上的小动物,它尾巴似乎断了一截,大概是很久以前受的伤,已经长出了崭新的皮毛。
“好久没看到毛绒绒的小动物了……”女孩丢下扫把感叹。
温迎正在捏它的耳朵,闻言仰起头,邀请她也加入。
两个人蹲在一起,把小猫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另外两个人站着,似乎一同陷入短暂的,独属于安宁的时间。
直到不远处有人喊,周聿洐出声,说:“走了。”
他朝温迎伸出手,后者借着他的力气起身,周聿洐替她摘去蹭到衣袖上的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