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我和你一起去吹风。”
陆之樾把脖颈上戴的钥匙摘下来,准备挂到温迎颈间,说:“不想在这里等我们的话,可以锁上门出去玩,不过不要走太远。”
温迎在观察他的孵化箱,闻言冲他一笑:“等你,等你。”
陆之樾的手顿了顿,还是把钥匙挂了上去,见她头发仍旧乱蓬蓬的样子,又找来了梳子给她,这才和催促不停的丁一然出门。
家里变得安静,温迎给自己重新扎了头发,唐诗雨搬了两个小凳子,坐了过来,温迎按住她的脑袋,把皮筋摘掉,也帮她梳了梳头。
“诗雨。”温迎感觉到唐诗雨在酝酿着什么,于是叫了她的名字。
“你今天上午在巷子里,对不对?”她手里的梳子慢慢往下滑,梳开打结的地方,“你藏得太好了,我们都没有发现你,下次捉迷藏的时候我和你组队,可以吗?”
唐诗雨点了点头,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说出了她躲起来的原因。
“昨天晚上爸爸妈妈吵架了,爸爸发现妈妈丢掉了药,他很生气,说了云云阿姨的坏话。”
“他说了什么?”
“说,都怪那个多管闲事的医生,以为当医生了不起。”唐诗雨捏着自己的手指,忽然仰起脸,嘴唇有点发抖地道,“他说你妈妈的坏话,又让我中午到你家吃饭,我感觉……”
唐诗雨吸了吸鼻子,让眼泪倒流回去:“我感觉你不应该跟我玩。”
“这和我们没关系。”温迎想了想,认真地说,“大人的事情应该交给大人解决,我们是小孩子。”
“但是我很难过,云云阿姨知道了,也会很难过的。”唐诗雨继续说。
“嗯……”温迎皱皱眉,把她的头发分成了三股,边编边说,“其实我觉得,我妈妈知道这件事。”
“她生气吗?”
“好像没有,她见过很多不听话的病人。”
“我妈妈也是病人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吃药。”
温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云云阿姨知道爸爸说了她的坏话,为什么还和我妈妈一起玩?”
“可能因为,她们是好朋友,而且,那句话是你爸爸说的,不是妈妈。”
唐诗雨“哦”了一声,温迎把她的头发编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唐诗雨转过来,抱住了她:“我觉得当医生就是了不起。”
“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两个也是好朋友。”温迎这么说,往她额头用力亲一口。
唐诗雨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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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宁县下了场雪。
温迎和她的小伙伴们被免去写作业的任务,也不需要准点归家吃饭,一整天都在外面堆雪人,打雪仗。
过年的两天没有规矩的束缚,他们变得越发大胆,开辟了新的玩闹地点,甚至到结冰的河面溜达了一圈。
上面已经有不少比他们年纪更大的孩子滑来滑去,真到了以后,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而遵循起小学生守则,只拉着手在靠近岸的地方走了走。
傍晚的时候,温青云接到了电话,附近有人落水,她去给赶到的救护车帮忙了。
李敬山送她过去,很快又回来,和其他大人继续留在满春奶奶家里包饺子,七嘴八舌地讨论小河中央突然碎裂的冰层,间或夹杂着叹息。
被安排到别桌玩面团的四个小孩支起耳朵,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动作。
丁一然拍了拍胸脯,压低嗓音,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意思:“原来老师的警告都是真的,我还说要去中间看看呢,幸好你们都不听我的。”
唐诗雨也小声道:“太可怕了,以后我们不要玩火,也不要玩水。”
“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拉钩盖章,同意吗?”温迎伸出了手指。
陆之樾和她勾了勾小指,用大拇指盖章,说“同意”,唐诗雨和丁一然也凑过来,盖完之后,四个人又互相拉着手,挨个盖了一次。
对危险的初次浅尝辄止过后,属于他们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
温青云在联欢晚会播到小品时回到小巷,李敬山把包好的饺子下到锅里,站在饭桌前宣布:“这些饺子里藏了硬币,谁吃到硬币,就代表谁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温迎第一个给他捧场,其他小孩也迫不及待地把碗端起来,李敬山笑了笑,把手往下压了压,又说:“但是呢,幸运这种事情,需要低调,就算被磕到牙齿,也不要说出来,别让幸运溜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