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走得很慢,步伐有点沉重似的,李敬山在她前面,弯下腰说了几句什么。
温迎摇摇头,李敬山便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瓜,表情无奈,放慢脚步跟她一起走。“想和迎迎玩的话就去吧,外婆帮你拿袋子。{?^0÷?0·?小]%说ˉ?网? μ无±¨?错\}£内_?{容?”外婆说道。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经变成小黑点了,陆之樾收回视线,想了想,说:“不用了。”迎迎好像在密谋一件大事。陆之樾决定不打扰她,让她悄悄进行。-“你一直往后面看什么呢?”李敬山把差点撞到电线杆的人拎正:“看路。”温迎转回视线,额头又被点了点,李敬山往她的怀里的孵化箱看一眼,她迅速地捂住。“好好好,知道你想和小鸭子多待一会,爸爸不跟你抢。”李敬山举手投降了,“但有件事必须提醒你,今天出门没穿袖套,待会上面的灰自己擦。”“我会好好擦的。”温迎乖乖地说。李敬山捏了一下她的脸,她跟在他身侧,朝不远处的居民区走去。走到一户人家,小鸭子的新主人已经守候在门口了,见到她就兴冲冲地迎上来。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跳到她身边:“我给小鸭子造了一个新的房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温迎点点头,大人们在门口说着话,小姑娘帮她抬起孵化箱的另一角,两个人走进屋子。那座用泡沫箱制成的新房子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屋顶插了几根松枝,周围码放了许多小石子,还有一些玩具。“真好看。”温迎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小姑娘捧着脸蛋,突然“哇”了一声:“看来它也很喜欢。”温迎循声低头,小鸭子摇摇晃晃,从孵化箱里探出脑壳。 昨天晚上,温青云下夜班回家的时候,温迎的孵化箱里传来动静。她把温迎从楼上叫下来,一起接生了这只小鸭子,它破壳有些艰难,温迎在妈妈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为它剥去了最后的蛋壳。她直到深夜才睡着,脑海里一会浮现出小鸭子湿漉漉还带着体温的身躯,一会想起唐诗雨,往枕头深处缩了缩,那里的泪渍已经干了。第二天早上,温迎在父母惊讶的目光中,和他们坐到早餐的饭桌,下定一个决心。在无法帮朋友彻底解决伤心事的年纪,或许陪伴也算一种安慰。“我们现在可以给它搬家了吗?”小姑娘在身边问。温迎从胡思乱想中回神,摇摇头,跟她讲起温青云嘱托的注意事项:“它刚出生不久,和小宝宝一样,需要放在保温箱里,等过几天才能搬进新家。”“哦,那它有名字吗?”小姑娘说着,快速地瞥一眼她手里的孵化箱,那上面还有温青云写下的,属于温迎的记号。“没有。”温迎弯了弯眼睛,认真地说,“我只和它待了一晚上,你才是它以后的家人,所以,这个名字还是由你来取吧。”小姑娘有些窘迫地吐吐舌头,也笑起来:“那好吧。”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想叫它天才宝贝,你觉得好听吗?”“非常好听。”温迎点点头,“对了,你有涂改液吗?我想借用一下,没有的话,胶带也可以。”小姑娘跑回房间,找了个胶带给她,温迎低下头,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名字粘下来,用牙齿咬断胶带。“好了。”她含着那一小截胶带,拍拍手,郑重其事,“这个孵化箱也送给你。”温迎走出门,望向外面的天空,舒出一口气。虽然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但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有点伟大的。她在心里默念那颗与她相伴二十七天的蛋,它已经变成一只有名字的小鸭子了。再见了,天才宝贝,希望你平安长大。李敬山停止交谈,看见自家小孩背着手从身旁路过,表情凝重的样子,弯腰捏住了她的嘴巴,皱皱眉:“又吃垃圾。”温迎:“……”忘了把胶带吐出来了,她摸摸鼻子:“不是垃圾,这是学习用品。”“那也不能吃。”李敬山牵着她回家。温迎回去擦了擦衣袖,又戴上袖套。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给花盆浇了水,跑到唐诗雨家,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唐诗雨的爸爸,刚见到她,脸色就很难控制似的垮了下去,变得严肃。温迎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叔叔,你不需要去工作吗?”唐诗雨的爸爸简略地说:“今天有事情。”他仍盯着她,似乎酝酿着恐吓。“这样啊,我看其他人都去上班了,还以为你迟到了。”温迎说。她已经从门缝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