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我妈能提着刀给我剁成八截。”
金发小子面露迷茫:“他抽他的,你妈剁你干嘛?”“你不懂。”齐钧叼着没点燃的烟,烦躁地摇头。他们说话的间隙,陆之樾已经走进了一间超市。超市空间不大,东西都堆放的挤挤挨挨,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瞌睡。陆之樾拿了草莓味的棒棒糖,瞥见一旁的电话机,开口:“这里能打电话吗?”“付钱就可以。”老板耷拉眼皮,“短途还是长途,长途要贵一点,记得加区号。”齐钧一行人路过他身后,说:“初中生抽什么烟,他就只配吃棒棒糖。”陆之樾懒得搭理他,付了钱,剥掉棒棒糖的包装纸,按下号码。意料之中的,耳畔传来的只有忙音。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听了几秒钟的“嘟——嘟——”声,挂断电话,继续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夜风徐徐,这时候的风并不冷,反而带了点暖意。陆之樾没有遇见难题,也已经完成今天的大事,不是特别的难过,也没有那么开心。不知为何,却格外地想要把那封信打开。他站在路灯底下,停住步伐,齐钧等人已经走远了,在另一条街“喂喂喂”地喊他。陆之樾动了一下,但影子还凝固在原地,被路灯拖得很长。他咬碎那颗糖,草莓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太过甜了,有些麻木,动作缓慢地拆掉那封信外面的防水膜。叠成信封的纸张在眼前展开,被路灯染上橘黄,折痕很深。[小陆哥哥:我跟你说,种子上面ke着的字是开心哦。虽然它还没长出来,但我觉得有点等不及了,想现在就告诉你。它有o法的,你知道吧?它可以dui换心愿。现在我把这个心愿送给你,你记得开心。要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开心哦。千万别忘了。我会想你的。还有诗雨,丁一然,丁一然的姐姐,满春奶奶,我妈妈,我爸爸,我们的小鸭子,我们都会想你的。]旁边配了幅画,红瓦白墙的房子,金灿灿的太阳,四个小人躲在高大树木的绿荫中。那个被标注了“小陆哥哥”的简笔小人,离树最近,几乎和它融为了一体。陆之樾垂目许久,纸张的背面似乎还有字迹,他手指微动,将它翻过来。[还有,你可以给我写信,如果你想的话。我家住在云北省常瑞市宁县观夏巷(此处标注拼音)座机号码是:xxxxxxx虽然我没有很多钱,但是,买you票的钱,我可以慢慢zan。(此处画了兔子、两颗草莓、小鹿)]“陆之樾!”齐钧在更远的地方叫他,几乎是用大吼的语气了,“不屑与我为伍的话,你就回去啊!”不屑与齐钧为伍吗,曾经好像是这样,愚笨又傻,他在陆之樾眼中的形象已经定型。可是今天。草莓的气息殆尽,棒棒糖棍还衔在口中,陆之樾对着那封信,突然发觉,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