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李敬山还没睡,一进门她就被逮到。
她先把自己的mp3拿上,随后翻找银行卡,李敬山跟在她后面絮叨,问她遮遮掩掩地在干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把我的手机号抄给陆之樾。”她用手挡住纸张。
“小陆买新手机了?”李敬山擦眼镜,“也让他存一下我的电话。”
温迎问了句“为什么”,李敬山故作不悦:“就只能你们俩打电话,我作为叔叔还不能关心一下他了?”
“能能能。”温迎头都要大了,手忙脚乱地又写下一行数字,笔帽都没来得及盖,捏着稿纸走出去。
“给你。”她反手关门,李敬山锐利的目光被门板隔绝。
陆之樾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害得你被叔叔批评,等考完试以后,我会去办理新的银行卡。”
温迎表示“小问题,不必在意”,又提前祝他考试顺利,隔了几秒钟,她补充:“我本来想着,你周五走的话我们还能坐同一趟车。”
陆之樾的眼神露出少许的意外。
她转过头,这才记起自己都没跟他提及过漫画签约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而刚才喝牛奶的时候,她也忘记了讲。
“是有竞赛要参加吗?”陆之樾问。
温迎背靠着门板,不知为何,下意识般顺着他的话茬,点了点头:“参赛地点离长裕很近。”
“这样啊。”陆之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温迎心里面莫名其妙打起鼓来,想到陆之樾都已经高三了,对竞赛日程应该有所了解,又改口:“其实是一个漫画比赛,我之前不是赚钱去了嘛,投稿了一家漫画杂志,结果被他们选中了……”
越说声音越弱了下去,“成为了签约画手,然后他们最近开展了培训,还有比赛……”
陆之樾沉默,眼神凝滞,安静了几秒钟。
温迎不知道他是否产生了怀疑,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撒谎的缘由,或许是因为李敬山的言行拷问,又或许是他在楼梯间的那个笑容,导致她在抄写银行卡号的时候就很慌乱。
而这份慌乱一直延续到了此刻,陆之樾的面前。
她忐忑不安地抬头,陆之樾问:“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你要和我坐一趟车回家吗?”又脱口而出了,她简直要以头抢地。
陆之樾将纸张叠好,连同包装盒一起装进口袋:“我可能会回来得有点晚。”
温迎闷闷地“哦”了一声,而他还在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前一句回答似的,只好继续胡诌:“九号上午吧,我也回得有点晚呢,嗯……不过还是等你考完试,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陆之樾停顿数秒钟,点头,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比赛加油,迎迎。”
温迎气若游丝地回到卧室。
李敬山说:“聊完了啊。”
她无力地摆手,跟老父亲道晚安,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虽然知晓有一次撒谎就有第二次的道理,但她没想到自己能一次性扯谎这么多,明明陆之樾最不喜欢别人骗他。
没心情写作业了,她匆匆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钻进被子里睡觉。
次日清晨,温迎到楼下敲了敲门,满春奶奶还在家,不过陆之樾已经走了。
“本打算跟小树一起过去,又怕给他添麻烦。”满春奶奶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温迎关切道。
“早就恢复好了,能跑也能跳,硬朗得很。”满春奶奶塞给她早餐,让她拿在路上吃,“我担心的是兴州,万一叫他知道了小树跟我住一块,恐怕又会像上次那样,动不动就到酒店折腾人,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再让孩子受影响。”
温迎咬了口包子,声音含混不清:“那小陆哥哥住在哪里?”
“小树说这段时间先住朋友家,那个叫崇鸣的小伙子给我打了电话,为人挺和气的。”
“崇鸣是很心地善良啦……”温迎笑着挥挥手,“那我去上学了,奶奶再见。”
心态平稳地吃完早餐,走进教室,专心听讲。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温迎戴好耳机,拿出做题用的草稿本,刹那间,傻了眼。
昨晚练字时誊抄的情诗不翼而飞,只剩下上方一点点残余的纸张。
她拿起草稿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把书包仔细搜索了一番,未果。
她好像,把那一页连同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