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作者就是我,这个笔名把我的马甲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越说越满意,遏制住身后即将翘起的尾巴。
陆之樾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慌乱,无措,动容,仓促地在他眼中交替出现,又飞快地消逝。
温迎放下漫画书,瞥一眼头顶的吊瓶,准备抬手按铃。
同一时间,陆之樾抬起手,按住了她的手背,输液管被牵扯,她怔愣一瞬,转过来露出笑颜:“怎么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唇角动了动,沙哑道:“那枚护身符……”
温迎等待他说下去。
“是你写给我的第一封信。”陆之樾慢慢地眨一下眼睫,说。
温迎放轻了声音安慰:“没事的,我再给你做一个新的,好不好?”
“新的也不见了。”他呼吸稍沉了些,“对不起,迎迎。”
这句对不起与前半句放在一起,不太连贯。
温迎看向护士取走吊瓶的动作,产生一种直觉,陆之樾口中的“对不起”所对应的事件,并非弄丢那两枚护身符。
但他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不想立马说明,温迎也决定先不深究,反正无论那句对不起意味着什么,都很容易得到原谅。
至少陆之樾愿意向她坦白第二个护身符是什么,在小郑警官送来书包之后。
里面的东西经过当面清点,全都完好无损,钱包里剩余的纸币也被烘干,小郑警官一本正经地解释:“你们这间屋子的窗帘是拉上的,所以不清楚今天的太阳有多大,别说纸币了,就连书包……”
李敬山拎起书包抖了抖,闻见气味,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一股洗涤剂的味道?跟家里的一模一样。”
“这位家属,你是在空调房里坐久了,鼻子不通气了吧。”小郑非常严肃,“这分明是阳光的味道,花果烘烤外加巧克力,符合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类的口味。”
“难道是我感冒了?”李敬山一头雾水地道了谢,放下手里的饭盒,叮嘱两个人好好吃饭,边拨电话边开门走出去。
小郑也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被叠成原样的小挂件,任务完成,步履轻松地离开。
熟悉的稿纸被透明的防水膜包裹,静静落入陆之樾的掌心。
无需用言语解释,也不需要将它展开,他转过来看她的那一眼,温迎就明白了,新的护身符就是他手中的这个小挂件。
轻飘飘的两页纸却被珍而重之地对待,温迎蓦地心脏酸软,没有人比眼前的这个人更加虔诚。
陆之樾住院的第三天,他们的病房迎来了短暂的通风,也拒绝了前来探病的访客。
被遣回酒店的人认为等待的时间已经够久,如果不能亲自确认病人的安危,恐怕即便回去工作,也很难心安,准备好了礼物和花束,纷纷蓄势待发。
温迎对此感到难以理解,所谓的“求个心安”并非意味着解决问题,而更像将情绪与矛盾潜移默化地转移。
幸亏这些人都被拦下来,没有出现在她和陆之樾的面前,光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争辩,她都觉得脑壳生疼。
跟一个顽固的人重复千百遍道理是没有用的,温迎深知自己的钱包和能力还不足以将对方狠狠打脸,目前来说,最为合适的办法就只有将风险规避,不安定的因素,通通被隔绝在一扇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