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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今日又扫了谢衍的脸面，怕是善终不了。

她上了台阶，手指一犹豫，便叩了沉沉木门。

“进来。”

清淡的声音传来，阿昭心一紧，推开了门。

屋子内安静得很，昏昏烛火摇曳，将那道修长高大的人影映照得冷漠疏远。

阿昭只敢瞧着地面，却能察觉头顶审视沉静的目光，不自觉就跪了下去。

可谢衍却迟迟不语，阿昭咬着唇，正想抬头时，谢衍却已经走到了身前。

她只瞧得见那墨黑的袍衣下摆，犹如沉默的水波，晃得人心慌。

或许他不想再留自己了，这倒也好了，她本意就不是留在这里，被拐卖到这里快三年，今日见到故人，安生恐安生不了，正好可出去了。

且她本意也是不想多留的，如今银子已存得差不多，要再待下去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况且做谢衍的随侍，命更难长了。

阿昭沉默着乱想一会，又见谢衍迟迟不见动作，一咬牙，便从怀里掏出在禹州就准备好的信封，双手抬起，恭敬的呈在了谢衍面前。

这信是她在禹州临走前写的，本来想等谢衍来京时给他，自己也正好脱身，哪想谢衍指了自己也一起来京，那节骨眼上谁还敢走？

咬着牙跟来，谁能想赵随侍竟病重，阿昭心戚戚，索性今日趁着机会递了辞呈。

感受到信封被拿起，阿昭心底暗暗舒了口气，只等着谢衍发话。

信上的内容倒简单，无非是自己愚笨不堪大任，一心想要走。

唯一让谢衍讶异的是，信上的字迹整齐娟秀，是连一般的贵族都写不出来的。

谢衍瞧着地上垂头跪下的阿昭，眼底有些许情绪。

“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