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他的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息。

“父亲，我好痛苦，每次只要想起，是我...是我亲手打断了她的腿，是我让她受伤难过，我就忍不住的想惩罚自己...我是该死的...”

他重重的咬起了自己的左手关节，瞬间鲜血淋漓，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魏老爷子抓住他的手，他攥得很用力，直到指尖泛白，他万般不想看到儿子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儿啊...你到底让我把你如何是好。”

十八岁的那一年，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医生说是个女孩。

她坐在窗外，只是喜欢抬头看天空，就这样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神看着天空，等着黑夜的降临。

男人推门而进。

饭菜原封不动。

他拿起床头已经放凉了的饭菜，坐在床边，大手温柔的抚摸上那脸蛋细腻的肌肤，弯下腰，亲吻上那双冰凉的唇。

“还没吃饭?”

季舒闭上眼，隔绝那双仇恨的视线。

“我喂你吃。”他说完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米饭，挖起一勺抵在她的嘴边：“晚晚乖，快吃了它。”

她紧紧闭着唇，躺在床上的闭着眼不肯看他。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用勺子强迫抵开她紧闭的牙齿，将米饭送到了她的嘴里。

季舒依旧无动于衷，充耳不闻的模样，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魏清越放下了勺子，病态不像话，:“你今天若不乖乖吃了这碗饭，我保证，明天江舍的手指头必定送到你眼前。”

季舒睁开了眼，仇恨发红的眼眶死死瞪向面前的人，又是威胁，抬手把桌上的饭全打翻了。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魏清越眸子里流露出悲伤，他知道，她说的是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魏清越薄凉挑逗唇弧，眼皮压低着黑色的眸子。“季舒，若是我以后真出了什么事，比你先死了，你也别担心，我已经命令好了人，我死后，就把你也杀死。要是你比我先死，那我就自杀陪你一起死，把我们的骨灰和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放在同一个盒子里，是生是死，我们永远不分开。”

季舒恐惧的看着面前宛如魔鬼的存在，崩溃的泪水流的愈发汹涌。

“晚晚，我爱你，好爱你，很爱很爱。”

“我爱你，我好爱你。”

这浓烈的爱意，真呛人啊。

“这么爱我啊。”季舒冰冷的目光望着他。“可是我不爱你呢。”

魏清越垂下头，很平静，平静的让季舒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看到了他眼尾抽搐以及藏在袖子里的蠢蠢欲动的手，正在剧烈的抖动。

“就算嫁给你又怎样？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爱你。”她靠近魏清越的耳边:“对了，魏清越，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绝望的声音，透过耳膜奄奄一息。

魏清越掐着脖子便朝枕头下按，咆哮如雷，暴怒的脸穷凶极恶。

“你闭嘴！”

季舒声音嘶哑。“我爱江舍，我永远...爱他。”

他咬着牙，沉字露出威胁，不悦的压低眼，“你别说了。”

季舒看他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了，轻启薄唇。“你知不知道，我的...咳咳...初吻...初吻是给的江舍。我最爱他了。”

“你他妈的别说了！！”

“我爱江...舍。”

啪！！

他举起手朝她脸上挥去。

“你到底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我不...爱。”

他又一次举起手朝她脸上挥去，拨开遮挡住她脸颊碎乱的头发，阴冷偏执地问：“现在呢！现在爱我吗！”

季舒虚弱摇头。

“爱我吗！季舒！”

“不爱。”

魏清越不断朝着她脸上甩巴掌，不听到想要的答案绝不肯罢休。

“爱不爱我！爱不爱我！”他疯狂质问着，他就像一个丧心病狂疯子。

“不...”

魏清越却不等她的哭声发出便又甩一掌，接着质问。

“爱我吗！”

“不……”

魏清越双目淤血，神态犹如畸变般残虐，眉头怒皱，他一字一顿：“再问你一遍！你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