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庭院里大雨如注,落在青石板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屋内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还没来得及关的电视机微弱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要说魏氏千金的婚礼,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魏江两大商业带头人,外界一直传闻说两人不和的流言,他们两个也确实在商业场上存在极大的竞争,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不顾面子,不顾媒体镜头,当众撕破脸面…”
“魏氏集团方的公司宣言,以后谁跟cv公司合作,就是和他们魏氏公然作对,我们不得不深挖他们究竟存在多大的隔阂……”
各种娱乐周刊和新闻,大版配图,全是魏清越江舍,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照片。
有图有真相,随便卖出去,全市人都能津津乐道好几周。
昏暗的房间内窗帘紧闭,季舒仰面躺着,“阿姨,麻烦您把电视关了吧…”
“好的,魏太太。”
南楼的屋子里总有股沉香的味道,掺着一点药气。
“魏先生吩咐过了,要您先把这碗中药喝了,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季舒二话没说的,就喝了这碗中药。
王阿姨替她擦了擦嘴角,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人打的全身遍体鳞伤,真是作孽。
“魏太太,这中药太苦了,我去给你做点枣糕。”
季舒想对她笑一笑,却发现十分困难,她的脸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了。于是扯了扯嘴角:“谢谢阿姨。”
魏清越推门闯进来的时候,季舒支起身子眼神涣散的坐在床旁。
魏清越从柜子里面给她披了一件薄衣,这样的阴雨天,最容易沾染病气。
“今天觉得身上还疼不疼?”
季舒还是给了他一个笑脸:“不疼了…”这些她已经习惯了,最主要的是对他一定要笑,直到他慢慢放松警惕,她才能有机会逃跑。
他的视线森冷,平静,深不见底。
随后从浴室里拿出了她偷偷与沈川商量离婚的通讯手机。
直接丢在了她的眼前。
季舒瞬间僵住了,她看见男人强忍着拳头,攥握的咯咯作响。
只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了,动弹着麻木酸疼的双腿,躲在房间的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
“魏清越…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魏清越似乎强压住了心头的汹涌,微微颔首,语气平缓。
“你想知道沈川为什么会帮你离婚吗?”
“我…”季舒艰难地换着气,她有种心悸感,“因为…当初是我把他从牢里面捞出来的。”
魏清越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笑她的愚蠢:“但是他还是坐了三年牢,不是吗?”
他慢慢解下的领带和外套,“他恨我无所谓,毕竟始作俑者是我,但是你能保证,他不恨你吗?他真的会帮你离婚吗?”
季舒指尖微微颤抖。“你想说什么?”
魏清越扫了她一眼,手指修长有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臂,慢慢的把颤抖的她扶起来:“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账户里面有三千万…对于一个坐了牢并且留有案底的人,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
“他就是受人指使,教唆你我成功离婚就是他的目的。你以为当年我一定让他坐牢的目的是什么。”魏清越视线冰冷,刺入她的眼中,“他可能当初是真的喜欢你,如今也是真的恨你。”
“因为就是他告诉我,你想和我离婚的。”
季舒白嫩如霜的脸此刻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一定…要把人想这么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