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清cpu有点过载,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那,慕夏又是……”
“慕夏是慕羡春上一任夫人产下的千金。”
李明实道:“他的第一任夫人是个意大利籍女演奏家,在生完慕夏后就因瞧不上慕羡春的音乐天赋而与之离婚了,临行前,还毫不客气的对着老爷子说慕羡春短小无能什么的,使之成为了慕家最大的黑历史之一。”
“……”
“后来,灰头土脸的慕羡春与林琳搭伙过日子,本来一切挺好。谁知在一个雨夜里,林琳遇到车祸,人走了。只剩下林睦这可怜小孩。”
“啊?”
“嗯。”李明实微微叹气,“有一说一,清仔,你要是想对林睦下手,那我劝你对她好点吧。”
难得的,老李流露出严肃的语气。
“毕竟这姑娘,我觉着挺可怜。并不是因为没爹没娘导致的可怜,而是怎么说,是那种从天堂落入地狱——
从豪门变成孤儿,从天胡开局直接崩到地底,这种脱离现实的感觉,我认为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接触到慕家,没和「mosse」产生过联系来得轻巧。
我不知道我这样讲,你能理解不?”
——
——
“……嗯。”
陆清听完老李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摁住隐隐跳动的神经。
回想着与雌小鬼见面时的每一个画面。
琳酱。
琳。
林睦。
暮光咖啡。
暮色里,一个人孤独坐在小舞台前,对着镜头演奏贝斯的,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
“唉。”
陆清微微一叹。
谢过老李,把电话挂掉后,仍站在卫生间里,面向满是水渍的圆镜。
“……”
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破解了她的身份。
——我在暗处,
她在明处。
她没有回复消息。
应该是睡了过去。
她就在那个咖啡厅里。
这两年,独自一人,
在咖啡厅里熬着夜,弹着琴。
为我录制着歌曲。
为我复刻着红心。
她所有的曲目,全是我最喜欢听的。
她拥有的设备,全是我亲口推荐过的。
她对我的信任,已经到达无药可救的程度。
等等,
“信任”?
这是「信任」吗?
应该用「信念」来形容,更为恰当。
唉……
“你这雌小鬼。”
真是令人头疼啊。
…
陆清扶额无奈。
心中萌生过的,想要“惩罚”她的念头,
在听完老李对她家庭境遇的描述以后,
荡然无存了。
真可惜啊……
“我这个人是个两极管。”
“既然不惩罚了,那就得进行奖励。”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当然。
这种「奖励」不能暴露在明面上。
否则,当雌小鬼发现,她咬牙切齿谩骂的人,她被用冰冷目光瞪视过的人,她被无视着甩在身后过的那个人,
正是她最为信赖、一直等待,如同祈祷般每日每夜思念着、憧憬着的存在,
那一刻到来时,她会否感到天崩地暗?
会否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她的眼里,与她幻想中的模样,差别太大?
会否因这样的事刺痛内心,从此断送信念,在音乐一途上动力无存,再也无法前行?
不行。
“这绝对不行。”
考量至此。陆清觉得,还是不能把真相毫无保留的让雌小鬼知晓。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自己全程在「暗处」,推动着雌小鬼继续前行。
而更为妥当的计划,还需自己进一步探索过后,再予决定。
那么。
——
“苏灵?”
他忽然转向门外,对着卧室的方向唤了一声。
“哎?哥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