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李太医了。”

李太医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屋内只剩了宋芷凝与杨济安两人。

“这事，你怎么看？”

宋芷凝看着被五花大绑半人不鬼的沈将白，思绪有些涣散，随口应付了声：“你我都红白脸唱了好一会，他不至于说谎。”

杨济安道：“他说谎自是没有这个胆子。”

宋芷凝转过头看他：“你问幕后主使？”

杨济安看着她。

“我一闺阁女子，又怎会知晓这事。”宋芷凝看着沈将白垂下来的头，五味杂陈。

她不想往那个方面想。

杨济安幽幽开口道：“我听说，秦氏曾是一等一的制毒高手。”

宋芷凝打断他：“可李太医也说了，他体内服用过缓解毒性的解药。他能制毒，更能解毒。”

杨济安摇摇头道：“有没有可能这也是一种缓兵之计，若一下子人死透了，那才不好办。”

宋芷凝冷声打断他：“我担保不是他。”

“你拿什么担保？”

宋芷凝转过身看他，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干巴巴道：“动机呢？杀人也要有个动机吧？”

杨济安淡淡道：“秦氏的生父，秦正统帅，是沈小将军害死的。”

“这个动机，够还是不够？”

宋芷凝微张的嘴几乎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杨济安面色不虞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宋芷凝道：“秦家与沈小将军，谁人不知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怎会加害？”

宋芷凝的脸色煞白，却听见杨济安字字诛心道：“你没发现吗？你口口声声说是要为秦氏平反，可面对所有指向他的证据时却永远都在第一时间替他开脱。”

“你到底是为了你心中的正义平反冤案，还是单纯想要为这个人开脱罪行？你有想过吗？”

宋芷凝看着他道：“你……”

杨济安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你不用继续跟我说什么秦氏无罪之类的措辞，‘若真是问心无愧，便是怎么查都是了无关系，既是了无关系，又怎会在意别人管与不管，除非本身就心里有鬼，经不得查。’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为何到他这里，却都反过来了？”

“够了。”宋芷凝冷声道，“我们归根结底不都是一样的人吗？我们不都是倾向相信于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吗？你既说秦正是被沈将白害死的，我且问你，证据呢？”

“一无凭二无据，空口白话就想就想让我相信你的措辞，相信其他千千万万人嘴中的话，这样便是对的吗？啊？”

杨济安与她四目相对，却是哑口无言。

宋芷凝步步紧逼，冷笑说道：“是啊，我是想为他平反，因为我比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要更早认识他。”

“而你呢？空口无凭就随随便便定别人的罪，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你既是一口断定其中的原委，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杨济安终于退到了墙角，实在是退无可退，只得低下头来看着宋芷凝逼人的目光。

“还有。”宋芷凝冷笑一声，眯眼道，“我倒是很想问你啊，杨济安，你既然这般看不爽秦皖一案，又为何放手让我去调查？”

“若是假意谦让便也罢了，可你却又在明里暗里地推波助澜，为什么？”

“又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杨济安被她的目光盯得灼热，只得撇过脸去，却被宋芷凝扳过了下巴：“杨济安，回答。”

“你认识我吗？杨济安。我是谁，你知道吗？”

杨济安盯着她的眼看了一会儿，极为轻柔地抚上了她握住自己下巴的那双手，似是想要把这双手拿下，可这力道却超乎杨济安的预估，他只能无奈笑笑，随后摇摇头。

“我且问你，上次清音阁一事，究竟是你第几次救我？”

宋芷凝此时此刻是多么盼着他能说出什么来，哪怕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也比这样一直沉默逃避得好。

她不想再猜来猜去了。

她想甩上自己所有的手牌，赌上一把，看看对方倒是是敌是友，是人是鬼。

若是成了，她心里欢喜；若是没成，她也知晓敌友。

可杨济安偏偏就是这样一再摇头，一言不发，一下子斩断了她所有的猜想与假设，让她像个丑角一样在戏台上傻呵呵地唱着大戏，回头发现这戏台竟只有他一人。

他从头到尾压根未打算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