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不配问我这个问题。”

“秋兰，走。”

秋兰立刻回道：“是。”

皓月试图去拦他们，却被杜青焰的目光逼了回去。只听他叹一声：“让她走吧。”

皓月才悻悻然地收回了剑。

门被重重合上，屋内悄然无声。

在一旁观战的阿兰终于开口说话，道：“这便让他们走了？”

杜青焰有条不紊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我就喜欢喝你这儿的茶。”

阿兰也在他旁边对坐，冷嗤了一声：“那又如何？她又不肯信你。”

杜青焰坐在案前不慌不忙地喝茶，还不忘给皓月打了个手势，顷刻间，整间房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后杜青焰一笑：“抱歉，出门在外，我总是要谨慎些。”

“谨慎些是对的。”阿兰道，“所以，那个小姑娘你想怎么办呢？”

“怎么办？”杜青焰喃喃一声，沉吟片刻后开口，“兴许是姑娘家的一时兴起。她跟我说是因为秦皖救过她，所以想为他翻案，不足为惧。”

“你信了？”阿兰问。

杜青焰耸耸肩，压低声音道：“我自然不信。但信与不信重要吗？且不说我不了解她的为人如何，就单单是她的身份，就已经让我退而远之了。”

阿兰听着窗外的劲风，看着秃秃的柳枝，思虑良久，还是未将歌谣一事说出口。

她本不是汉族人，而是母生族人。该族人最擅治毒与各种移魂之术，且全族上下皆是女子。

母生族本不该与中原有何交际，却因秦皖的母亲，也就是她的主子：阿米尔清岚。阿米尔清岚本也是母生族族长的继承人选，可因秦正却自愿放弃——她在一场残战中捡回了受伤的秦大将军，也就是秦皖的父亲，秦正。

于是族长的位置便落在了秦皖母亲的姐姐，阿米尔澈岚的身上。

至此，母生族才与中原互通。

而那歌谣，是她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断不可能外传。

唯一唱过的几次，便是给幼时的秦皖和五公主沈芙潇哄孩子的时候唱的。

可这宋家姑娘为何会唱？

自从秦皖母亲离世后，她便遵从主子的遗愿，留下来好好照顾秦皖。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交了什么样的朋友，认识了什么样的人，她不能说完全知晓，却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这宋家和邢家原都是秦皖培养出来的心腹，所以说若是秦皖与宋家真讲什么交情的话，那也是跟宋茂凌，绝不是跟宋芷凝。

除非秦皖给宋茂凌唱哄孩子的歌，这听起来多少有些骇人了，显然不大可能。

那便只剩一种解释……

“阿兰？”杜青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阿兰回过神来看他。

杜青焰低声道：“你不会是想拉她入伙吧？这人可拉不得，太险。”

阿兰垂眼道：“我知道。”

那几次欲开的口还是闭了上去。

此事太过玄妙，还是小心为上。若真是借尸还魂，便只有那人能做到了。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阿兰叹了口气：“许是我多虑了。”随后又开口道，“若你不行，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杜青焰看着茶沫悬浮，随后又消弭于无，轻声道：“等吧。”

“等？”

杜青焰微微一笑：“等他安顿好后，会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