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伸手捡起时,突然一只纤细的手将手机迅速抓起,接着右手臂被眼前的女孩撞的生疼。
谭小沫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对不起”跑进了会议厅。
纪云帆左手握着右手臂,隔着镜片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薄唇淡淡上勾。
苏长风跑过来,“二少爷,你手臂没事吧?这人是不是有......”
看到纪云帆双眼紧盯着跑进会议厅的谭小沫,嘴唇微微上扬,苏长风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回肚子里。
“二公子,我们得马上赶回鹏城了,最近的一趟飞机是11点半。”
“跟张教授说一声,我们有急事得提前回去。”
坐在会议厅的谭小沫,查了下从京城到鹏城的高铁,7个小时的车程太久。她又查了下机票,经济舱己经没票了,头等舱还有零星空位,但是接近3...元的机票对于还是学生的谭小沫实在是天价。
谭小沫咬了咬嘴唇,给在鹏城工作的大学同学宁泽兰发了条微信。
“泽兰,我有点急事,能不能借我1...元,过段时间还给你。”
“咱俩还说这话,稍等。”
谭小沫双手扶额,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小沫,给你支付宝转了5...元,不够再跟我说哈。”
谭小沫阵阵收紧的心瞬间被这条信息温暖了,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漫出了一层雾气。
她快速购买了最近一趟从京城飞往鹏城的机票,跟会议主办方请假后,便叫了辆网约车赶往首都机场。
谭小沫右手肘撑在网约车车窗上,手掌扶额,目光涣散毫无目的地看着后退的房屋和树木。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前天还跟自己视频的姐姐,竟然突然发生车祸,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医院病床上。
谭小沫和姐姐谭小雨出生在中部省份的一个偏远农村,姐姐出生那年的夏天,中部省份严重干旱,农作物几乎绝收,妈妈张佩兰期望往后风调雨顺,于是给姐姐取名小雨。
两年后谭小沫降生,虽然爸爸谭建国的眼里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但是妈妈仍然视两姐妹为至宝,希望姐妹两人能雨沫相助,相互扶持。
经济欠佳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尤为严重,妈妈张佩兰和爸爸谭建国几乎遭受了全村的白眼,走到哪里都是闲言碎语。
谭建国对待张佩兰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最后演变成当着谭小沫姐妹两的面对张佩兰动手,每次姐姐谭小雨都跪下,抱着爸爸的手臂,求爸爸不要打妈妈。
谭小沫则强忍泪水,捏紧拳头,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
有一次,村里几个男孩拦住姐姐,扮着鬼脸说:“家里没男娃,断后啦,以后你爸妈都没人养老送终啦,哈哈哈......”
姐姐气得眼泪首流,谭小沫把姐姐拉到身后,扇了男孩一巴掌,揪住他的衣领说:“以后你们谁再敢说这话,我就把谁的嘴巴一针一线缝的牢牢的!”
自此以后,村里的孩子都不敢当着两姐妹的面胡言乱语,甚至见到谭小沫都捂着嘴巴跑开。
谭小沫两姐妹一首都很争气,努力读书,成为全村最早考上大学的孩子。姐姐谭小雨为了早点帮助家里减轻经济负担,大学毕业后就去鹏城工作,并且一首负担着谭小沫在校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思绪像风筝一路悠悠转转,牵扯着谭小沫原本就紧张的神经。她仿佛有点回不过神了,用浸满泪水的手掌拍拍了自己的脸颊,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