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一匕首横在他颈间,锋利的刃,已割破他的皮肉,出血了。
也就是谢安手稳,才没砸了手里的壶,还能继续添水,并问道:“你是不是没接到我命人给你传的消息?”
一手已摸在毒丸上的明悠,指尖微顿,“你又要骗我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国公府只被查抄到一封来自鞑靼汗王的信?”
“嗯?”明悠缩回放在毒丸上的指尖,“你又伪造了一封?”
“说这话前,是不是该把你的匕首挪开?”谢安反问。
明悠看着近在眼前的谢狗脑袋,很想冲动的让他一命呜呼,解了所有仇怨。
但是,冲动不是她的本性,她很快冷静下来,并把匕首收了起来,“你对我倒是信任。”
上辈子临死前,她可是给过他一刀的人,他竟还任由她欺近,就不怕她真割了他脑袋?
以谢安的性子,不该对她
如此无防备,除非他真是只有三年记忆的人,但他分明不是!
偏偏谢安并没有给出回答,他在把舀好的水倒入茶炉加热后,又取出袖内的帕子,往自己颈上擦拭。
一抹鲜血,染入洁白的帕面,谢安垂眸看着这殷红的血,心下滋味莫名,无论何时,她对他,还真下得了手。
如果,他真的没按自己所言,把那封信的“后事”都安排妥了,她是否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会的,她与他,本就有杀身之仇。
所以,他不是信任她不会下手,而是……
“拿去!”打断谢安思虑的明悠,甩出一瓶金疮药,“方氏独门秘药,伤口不深,擦了马上止血,过两天就能好。”
谢安收起帕子,“看不见。”
这话没头没尾,但明悠听得懂,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罢了,确实是她有点冲动,对他格外不信任,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站起身来的她,拿了药凑近过去,“抬下巴。”
谢安听话抬颚,落在明悠眼里的,就是玉白的颈项上,略显狰狞的一刀红。
血红划过喉结,还在渗血,更深的一处,逼近大动脉,即将致命。
对谢安,明悠不敢轻视,所以抵住的位置,就是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