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文先生说,这对少主而言,恐怕更伤!
郁而不发;
哀积于心;
痛结在腑!
……
这都比直接吐血更伤身!
文先生每次诊脉完,脸色都愈发凝重!
适风是越看越怕,“少主,我们出海吧,谢宽和他的船还在天津港的!殿下没从天津港走,她是从浏家港走的!
她们用的是云记自己造的船,据说不是很大,估计也没我们的船好,我觉得能追得上!您去追吧!”适风直觉!只要追上人!少主就不会这样!
谢安却依然没有追的意思,何必呢?该做的都做了,最后这点时间,总该好好送送母亲了。
再者说了,“你家少主我也是有尊严的,她
都舍我而去了,何必做苦苦纠缠姿态,太难看。”
若还有时间,他倒不在意难看;
既已无时间,难看完了还不能达成心愿,不如留点余地,还能自娱自乐的想,也许去了,结果会不一样呢?
人之将死,勇气消减。
大行皇帝如此,他亦没免俗,怕了啊。
可是——
一切的尊严!一切的惧退,在见到谢宽,与之谈话时,都散了个干净。
他提着心,一字一句问道:“你方才说,你们返航时,海流与三宝大人手札里所记载的,有出入?”
“是,不过出入并不算大。”谢宽如实回答。
谢安深吸了一口凉气,被触发了一个记忆点!
前世,此时的他也丁忧在祖宅,谢宽却没在,出海去了。
那也是谢宽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出海!原是想与海上告别的谢宽,却葬身于海上。
具体是怎么葬身的,他那时还沉在丧母之痛里,没怎么了解,但据说是海难!
算算时间,“两者”的出海时间,对上了!而且——
方明悠的船并不大,云记又是第一次造船!他们还没带走谢宽这个老航海人。
“出海、”谢安站起身来,“我们即刻出海!”
在明悠的生死危机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