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路边的黑车俨然已经熄火很久了。

但陆献却迟迟没有发动车继续前行的准备。

他好看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怀念的雾气，透过车窗落在穿着白色长裙扎着马尾辫，浑身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女孩身上。

女孩举了举手里的粉色甜筒，喂到男孩的嘴里，弯弯的眉眼，溢出幸福的甜蜜。

从前，他和莫心雨也是这样。

忽然的，有一种叫羡慕、懊悔的情绪，填满了他整颗心脏。

被碾碎的红色玫瑰、被侮辱……还有齐玥一声又一声的羞辱。

每晚的噩梦里，都莫心雨主动迎合他最恨的人鱼水之欢。

而这些，都出自他自己的手笔。

陆献轻阖眼睫，企图抹平眼里滔天的恨和狠辣，结果终究无济于事。

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在莫心雨生下孩子之前，在b区项目竣工之前，完成所有的计划。

夺得他想要的一切。

陆献斜眸轻瞥戴在腕间的手表，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支香烟含在口中，黑色打灰机擦出紫红色的火焰点燃了香烟。

轻飘飘的白雾，从男人微张的唇齿吐出。

他打开手机屏，翻出古莹莹的电话，拨了出去。

“哟，怎么突然敢给我打电话了？不怕再被陆枭监听吗？”

陆献深吸了口香烟，吐出浓浓的雾气，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冷声说道：“你的方案已经顺利通过，下午六点之前，我会把消息发到所有合作方的邮箱里。”

“以你的名义？”

“嗯。”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才继续开口。

“这么顺畅。”

“呵，不用说也知道，我们的陆大总裁肯定在里面藏了什么猫腻，想给我们下绊子，你就这么老老实实的钻进去，不怕把计划全部搞砸？”

“搞砸？”陆献弹了弹烟灰，“我们有不钻的权利吗？既然他愿意下套，就说明他忌惮我们害怕我们从中作梗，这层网子不会密不透风。”

“再说，这么诱人的鱼饵，不上钩岂不是浪费了？再说，又不是没有人给我们兜底。”

“啧啧啧，不愧是陆枭带出来的人，那你现在打电话来，有什么吩咐？”

“小陆总。”

陆献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距离莫心清进监狱已经有一周多的时间了，现在按照计划行事。”

“哈哈哈不愧是最佳拍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盈盈的笑意，从听筒传出，“做完笔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正打算去监狱看看哪位，愿意为了我弑姐的好弟弟。”

“他可是差一点，就杀了莫心雨呢。”

陆献眼里的冷光更甚，他抬眸视线再次落在车窗外的女孩身上，握手机的五指紧了紧。

“上一次计划出错，他可是很生气。”

“你应该不想让他出现在你面前吧？”

古莹莹声音微扬，咋舌说道：“陆献，你不用在这里吓唬我。”

“倒是你，只要你不会在最后关头动情，对莫心雨心软，当叛徒我们就会稳操胜券，谁让我们的底牌那么多，多到想输都难。”

“当然了，我相信小陆总是不会为了区区儿女长情，放弃钱和权的人，你在我这里的形象，可是比陆枭还要心狠的人。”

陆献看着马路边的女孩，挽着男孩的胳膊离开了才收回视线。

他唇畔扬起讥讽、阴毒的嗜笑。

“不过是一个被玩弄的工具，有什么好动情的？”

“古总倒不如常把这句话说给自己听，毕竟如果不是你心生反叛之意，背刺我们，古淮也不会那么早死。”

“陆献！”古莹莹咬牙低沉呵斥，她深呼了口气，不愿甘拜下风的回怼道，“那就祝小陆总不会再因为喝了酒就控制不住的发情，偷鸡不成蚀把米，亲手剁手指，以示歉意呢。”

陆献狠狠吸完最后一口烟，随手将烟蒂丢入烟灰缸，冷嘲热讽。

“我的手指就算断了也还在，但被你害死的人，可不能复生。”

“你！”

“古莹莹，我没功夫和你在这里互咬，先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再说其他的。”

古莹莹噎了又噎，“我知道了，事情办完之后，晚上老地方见。”讲完，她立马挂断了电话。

陆献收好手机，抬臂转动钥匙扬长而去。

————

晦暗的屋子里，只有一张铁质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墙壁上开出一扇小小的窗户。

阳光从窗口照进一束白，打在水泥地上，平白增添了苍白和无力的压抑感。

莫心清五官扭曲的皱成一团，他急不可耐的开口追问。

“莹莹，我已经在这里十天了，你们还没想到办法救我出去吗？”

古莹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悲切怜悯的望着莫心清，她无比愧疚的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心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