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太瘦了,顶多一千。”摊主放下刀走过来,踢了踢笼子,粗声问,“耳朵怎么还是畸形?”
“畸形也不影响它的肉质啊,你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男人作势要提起笼子。
最近市里对虐宠偷宠的行为严加打击,很少有人敢顶风作案,货源紧缺。
摊主连忙赔笑,“那能不要吗?你可是咱的衣食父母。”说着,从油乎乎的钱包摸出一沓钱,男人点了一遍,骑上摩托车走了。
摊主叹口气回头。
用盯死物的眼神看着派姐,骂了句,“赔钱货。”
天气炎热,太阳炙烤着皮肤,旁边的金毛呼哧呼哧大喘气,不时焦躁地扭动着身体,笼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粗粝的噪音。
摊主拎着水管,对准它们一阵猛浇,总算感到一丝凉快,元舟觉得要冒烟的嗓子好受些。
然后,她听到‘啪嗒’一声响,金毛的笼子被打开,刀起刀落,血水飞溅,它倒在地上,写着主人电话号码的铜牌被染红,它慢慢闭上眼睛,脖颈落下一条深深的刀痕。
元舟低头,发现自己的爪子上沾着点点血迹,她又抬头,看着摊主麻木的脸,愤怒从心底层层涌来。
更多的,是恐惧。
她眼睁睁看着金毛被剥皮,被剁成块,铜牌被扔进垃圾桶,它一直朝大门口的方向看着,它的求生欲那么强,它应该很想回家。
可惜,它再也无法与主人团聚了。
这一幕,也狠狠刺激到了其他的狗,它们变得格外安静,蜷曲着身体,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我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吗?
不。
我要救它们!
元舟回忆着那个半仙儿的话,又联想到今天在会场的情景,她猜测,她身上肯定是带有技能点的。
毕竟,没有金手指的重生就像瞎子点灯——白费蜡。
可问题是打开金手指的钥匙她没有啊!
急死个人。
同样的,任轻雨也着急。
他在物业处调看了监控,派姐是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的,那人鬼鬼祟祟,多半是专门偷狗的,摩托车在驶过市区后往南郊去了,那边是老城区,也是监控盲区。
任轻雨站在岔路口,来回翻着通讯录,最后按了个号码,“借你爹用用。”
“滚,我娘不同意。”
“......”
见他沉默,电话那头的林徐夏正经下来,“我爹在市局开会呢,有啥指示啊任公子?”
“我家狗被偷了,找他报警。”
“......”这回换林徐夏沉默,骂了句傻叉把电话挂了。
几秒后又发来消息。
【偷狗贼画像给我呀,不然怎么查?】
任轻雨把摩托车的牌号发了过去,转身,迎面撞上一人。
“哎呦,劲儿真大。”半仙儿揉着胳膊,墨镜半落不落挂在鼻尖,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配着下巴一撇胡子,活脱脱个老顽童。
“今儿复明了?”任轻雨漫不经心看着眼前人。
他遇到过这个江湖骗子好几次,回回造型都不一样,明星走红毯都没这么能折腾。
半仙儿不理会他的调侃,笑眯眯,“是找你家那只小神犬吧?”
任轻雨瞳孔骤缩,“您见过它?”
“往南边的狗肉馆去了,你再磨蹭,恐怕它就身首异处咯。”
任轻雨低垂着眼帘,似乎在判断一个骗子的话有几分是真,林徐夏那边最快也得一个小时才能有结果。
多耽误一秒,派姐就多一份危险。
“谢了。”任轻雨往半仙儿的布兜扔了张钞票,到街边扫了辆自行车,一溜烟,背影消失在街角。
狗肉馆藏的隐蔽,任轻雨在黑市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端倪,倒是他这刺儿头的模样引起商贩们的警惕,能躲在这里做买卖的,多半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小伙子,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叼着烟斗的花臂壮汉,坦露着肥腻的大肚腩,嘲笑,“哪凉快待哪儿去。”
“我的东西丢了,过来找。”任轻雨神色淡定,不疾不徐。
花臂往前一步,将烟圈喷在任轻雨脸上,扯着他的校服,语气轻佻,“什么丢了跟哥哥说,哥帮你找。”
周围一片哄笑声。
任轻雨身形瘦削漂亮,银色的中长发使得他的五官更为清俊,放在这么一群糙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