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不知道任轻雨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出,难道,他看出什么了?毕竟这人的鬼主意相当多,能玩转股票的,脑子都不是一般好使。
从小,她就在他身上没少吃亏。
如今大了,也没长多少记性。
半仙儿又瞄了派姐一眼,任轻雨瞪着他,表情意味深长,“你老看它干什么?”
“漂亮呀。”半仙儿称赞,“很难看到这样漂亮的狗。”
任轻雨都乐了,这人的话还能再假点吗?如果说之前的派姐还略有几分姿色,那剃了毛的派姐,简直是耗子精转世。
丑的出神入化。
不能当着孩子面说丑,不代表他不能在心里嘀咕。
任轻雨都有些怀疑那红纸总不是这人忽悠他的吧?
半仙儿像是瞧出他心中所想,脸上堆满笑意,“不能只看外表的,你家这只小神犬有个相当漂亮的灵魂。”
这就话中有话了。
任轻雨斜睨着他,“什么意思?”
半仙儿开始收摊,摇晃着脑袋,老顽童一样手舞足蹈,“一切自有定数,施主莫要心急,时机成熟自然就开悟了。”
说完,破布袋子往肩上一搭,闪人了。
喂。
别走啊!
派姐冲着他的背影汪汪汪。
元舟要急死了,她摸不清任轻雨到底要干什么,虽然他们曾经很要好,但后来几年的针锋相对,使她常常看不透这个幼年的玩伴。
“哥,你真要去医院试试元舟姐姐的魂丢没丢吗?”南吾一本正经,“那也太残忍了,她都没有意识了。”
任轻雨从不把南吾当小孩看,边走边说,“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之前在会场我被一股力量所控制吗?”
南吾点点头。
“今天在阳台上,那股力量又出现了。”
“啊?”南吾惊讶,转眸望了望四周,神神秘秘地靠近,任轻雨将他推开,“现在没有。”
“哦......”
你还挺失望?
任轻雨真觉得要好好教育这弟弟了,怎么能把好奇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那它有没有说什么?”南吾又问。
任轻雨轻咳一声,摇头,说没有。
他自然不肯承认那段幼稚的对话,五年前和元舟闹掰后,他看着她一心一意讨好宋尘生。
她哪还记得当初那个承诺?
这些年她一直在往前走,只有他,留在了那个落日熔金的傍晚,时间仿佛从他跳下车的那刻起凝滞了。
从此,恍如隔世。
趴在南吾怀里的派姐一阵发抖,正如元舟此刻的内心,不安、彷徨。
什么?
之前在阳台任轻雨之所以没揍派姐,是因为他被控制了?她就说,那会他怎么看起来不对劲。
还以为他是发了善心。
这不行啊!元舟感到心焦,她自己还没搞明白呢,金手指就要失控了。
如果任轻雨去了医院,发现她的魂确实不在,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她当成木乃伊,献给风水研究社。
到家后,任轻雨难得没有放任南吾继续玩游戏,敲敲桌子,“把你的作业拿出来。”
南吾苦恼脸,“不是吧哥,你要学爸爸吗?”
任轻雨双臂环抱,“我要真学他,你还有时间把农药打到白金?快点找作业,还有奥数卷子,你们前两天不是考试了?”
南吾见此,只好翻书包。
他的奥数卷子挂着红色一百分,任轻雨很是欣慰,他们兄弟俩这点都随了他们妈妈,对数字很敏感。
南吾见哥哥心情好,赶紧把作文递上去。
【题目:我的哥哥】
任轻雨更欣慰了,总算没白养这小家伙。
可当他一目十行看完,就想把南吾顺着窗户扔出去。
【我的哥哥很帅,他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像冬天挂着雪的树干,他的二胡拉的很好听,比公园里的大爷还要好,哥哥对我很好,给我做饭,但是有好几次我看到他把蛋壳弄进去了,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任轻雨不知道这篇作文交上去,老师会不会以保护儿童的名义来家访。
可怕的是,南吾还一脸邀功的表情。
“写得很好。”任轻雨暗暗捏着拳头说。
元舟在边上看着,快要笑死了,饶是梦想当街霸的任轻雨,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