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面面相觑。
“啧......”任轻雨问他弟,“你觉不觉得这狗对我有敌意?”
南吾向来崇尚和平原则,说,“派姐只是有个性,而且,它本来就不喜欢你啊。”
任轻雨,“......”这个解释让人心里暖暖的。
他又问,“那你有没有感觉,派姐性格变了?”
这点,南吾倒是挺认同。
他们刚捡到派姐那会,它是一只胆小怯懦的狗,喂它喝羊奶,都缩在窝里不敢出来,平时也安静极了,和他们并不亲昵。
不像现在,还敢拿爪子挠哥哥了。
十分嚣张跋扈。
“这说明,爱意会滋长出血肉。”南吾学舌。
任轻雨手指戳他脑袋,“少刷短视频。”
“嘿嘿。”南吾瞅着桌上的笔记本,忽而说,“哥哥,我觉得派姐和元舟姐姐挺像的。”
“......”
“我是说性格。”
那外貌也不能够像啊。任轻雨心道。
“元舟姐姐的书和笔记本怎么会出现在哥哥的书房里呢?”南吾总算问到了关键。
我等你这句很久了!
任轻雨不疾不徐接话,佯装神秘,“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元舟的魂附身在派姐身上?”
“不可能!”南吾语气笃定。
“请这位辩手陈述你的观点。”任轻雨抬手。
“第一,元舟姐姐是学霸,可是派姐空有外表,笨笨的,已经跑丢两回啦;其次,元舟姐姐并不喜欢你,如果派姐被她俯身,肯定有多远躲多远,刚才跑出去怎么会回来呢?”
观点犀利。
直戳痛点。
尤其第二条的论点,让任轻雨想把南吾这些年吃进去的白食给摇出来。
“那你说这些东西怎么到这里来的?”任轻雨问。
南吾双手合十,“神秘的东方力量。”
话落,被他哥提着衣领拎出书房。
不一会儿,从书房的窗户飘出幽怨的二胡声,打破了宁静的夜色,如婴儿的啼哭,又如怨妇的哀鸣。
很是渗人。
南吾找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跑去楼下找派姐,他听到后院有声响,便蹑手蹑脚走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南吾止住脚步。
他看到派姐在后院奔腾、翻滚,它的速度非常快,比他在电影里见到的刀光剑影还要快。
派姐脖颈上的项圈,发出一道道金光,光束不断在夜空中聚拢,形成一个他看不懂的图案。
南吾感觉自己的额头发烫,使他不由去摸。
在眉心的位置,摸到一道浅浅的疤。
这疤像一面镜子。
派姐被装在镜子里,它瘦小的身体逐渐膨胀,成了似马似狗的模样,通体雪白,头却是黑色的,它长着四只角,尾巴高高翘起,声音如马儿长鸣,在空中像龙一样奔腾。
“啊——”南吾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胡声戛然而止。
任轻雨从书房的窗户探出头,冲着后院喊,“怎么了?”
“派姐变异了!”南吾捂着眼睛往回跑,因为太过害怕,跌倒在地,他慌忙回头去看。
方才派姐待过的地方,空无一狗。
“啊啊啊啊啊——”南吾尖叫着扑进从楼上下来的任轻雨怀里。
他的脸都吓白了,这样那样比划一通,给任轻雨讲他刚才的所见所闻,两手挂在他哥脖子上,小短腿圈着他哥的腰,紧紧贴着任轻雨。
显然被吓得不轻。
任轻雨给他抱到二楼的露台,抬抬下巴,“你看——”
派姐正趴在狗窝里酣睡,流了好大一滩口水。
“难道是我看错了?”南吾揉揉眼睛,又摸摸自己额头,发现那道疤消失了,他下巴垫着任轻雨的肩。
略带遗憾地说:“我还以为我像二郎神那样,开天眼了。”
任轻雨嘲笑他,“你这小破胆,去神话故事里,连哮天犬都应聘不上。”
南吾不好意思得笑了,刚才被吓得坐在地上,他觉得有些丢人,从哥哥身上下来,红着脸跑回自己卧室。
任轻雨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落在派姐身上。
最近家里的怪事太多,任轻雨第一次开始怀疑收养派姐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的安危倒没什么。
主要是南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