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语出惊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一片愕然。
难不成这李家小子当真是个痴儿?竟要将唾手可得的功勋送于他人。
景元帝也是一脸疑惑,此等锦上添花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李言说送人就送人。
周权也被搞糊涂了,江南水患最困难的地方是筹集赈灾款,相比之下押送赈灾款简直就是一桩美差,只需要跑跑腿,便可建立一份功业。
此时只要李言开口,押送官非李言莫属,实属是锦上添花的大好事。
“李家小子,你当真不愿意去?”景元帝问道。
李言坚决摇头:“陛下,小子文不成武不就,确实没那本事,怕耽搁了灾情,还是周尚书比较合适。”
“并且周尚书乃是户部尚书,这赈灾款交由他负责押运,他一定能管理的井井有条。”
说着还吹捧上了,周权越听越迷糊,他知道李言狡猾如狐,宁广元就是被李言给害去江南赈灾的。
如此一想,周权担心李言耍诈,连忙开口道:“陛下,这赈灾款是李家小子筹集到的,此乃利国利民的大功劳,下官怎敢半道截胡,依下官之见还是由李家小子押送,一方面古话说得好,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另一方面也是给李家小子一个锻炼的机会。”
“周爱卿此言甚合朕意。”景元帝连连点头:“都说李家小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是该多锻炼锻炼,以证声名,李家小子,你说是也不是。”
李言暗暗咬牙,记恨的瞅了一眼周权,忙不停一屁股坐在地上:“陛下你偏心,我都已经立下大功,你还要我去跑腿干体力活,我不干……”
李言坐在地上哭喊,模样滑稽无比。
“这李家小子竟这般无赖,胆敢和陛下撒泼。”
“凭他这荒唐的行为举止,他是如何凑齐八十万两黄金的。”
文武百官纷纷窃笑。
李仲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大衍开国几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在这大殿之上撒泼打滚的。
“逆子,还不赶紧起来。”李仲呵斥道。
李言充耳不闻,继续撒泼:“我不去,说什么我也不去,天高路远,跑一趟少说也得瘦十斤。”
“哈哈哈……”
文武百官哄堂大笑。
景元帝汗颜至极,他有心想给李言机会,提拔李言,奈何这痴儿却这般荒唐。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由周尚书代劳。”
“退朝!”
景元帝起身,指了指李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后憋着一口气悻然离去。
景元帝这一走,李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临走前,周权还疑惑的盯着李言:“李相,你这宝贝儿子生的确实不一般啊。”
“方才陛下要差人押送赈灾款,别看这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但一个个都眼巴巴惦记着在,只是他们要面子,不好意思截胡你宝贝儿子的功劳。”
李仲笑而不语,一言不发阔步离去。
大殿外,李言刚走没多远,虞澜忽然出现,在李言身后拍了一下。
“谁啊,没完没了?”李言有些不高兴,事情都结束了,他可不想深陷朝堂。
转过头,眼前之人赫然是虞澜。
今日虞澜穿着清秀,一件淡青色长裙,长发飘飘,灵动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盯着李言。
“李言,你是不是傻啊,白给的功劳你都不要。”虞澜嘟嘴问道。
李言不屑冷笑:“你爱要,你要,是不是觉得你们皇家人都很聪明,可以将任何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为赈灾款这个事,我已经把一些人给得罪透了,我要是再继续搅合在这件事里,早晚死于非命。”
虞澜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又指的是谁,周权吗?”
“小丫头片子,你快闭嘴吧。”李言急忙捂住虞澜的嘴,将虞澜匆忙拉到角落里:“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但就算不是他,跟他也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他也犯不着在朝堂之上针对我。”
李言此举,一是想告诉周权,他并不想搅局,二是想把周权支走,此去江南,少说一两个月,一两个月时间过去,周权回来后应该不会再惦记他了。
“可你为什么要怕他,他不过就是个户部尚书,你爹可是宰相。”虞澜疑惑道。
周权忍不住好笑,一本正经解释道:“你懂个屁,贪墨赈灾款,周权一个人敢做?他顶多是个帮凶,背后肯定还有权威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