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拿主意,从入社到现在,几十年咧,你倒是啥时候把我按个人了。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帮你拿啥主意哟!”马柱的母亲说着便打了个哈欠,“我把手里的捻子纺完就收拾,我也困的歇歇的咧,甜甜把我拤的腰损胳膊疼。”马富贵唉了一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么,我是想让马柱回来和巧珍搭伙过日子,那咱家还是一窝窝亲,你看!”马富贵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想法,马柱娘听后眼睛一亮,“这人常说‘兄死弟就嫂,姐死妹填房。’我看这事有门。”马柱娘点了点头。
深夜沉沉,窑里静静。马富贵越想越觉得这事有门,
干脆让马柱别念书了,回家和巧珍成家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这样,他也就省下不少心。再说,巧珍娃娃眼大水灵,皮肤白净,条条又顺,勤劳贤惠,主持家务一把手,也辱没不了老二。
马富贵把心事说给了马柱的母亲后,马富贵也有了底气。躺在炕上,马富贵还在寻思着,马柱是自己的儿子,这话也好说,关键是巧珍娘家那边的话可咋说呀?马富贵越想越迷糊,大脑理不清个头绪,就像喝了几瓶茅台酒似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马富贵感觉自己影影忽忽地在川道的小路上背着手弯着腰好像在棉花上走着,忽然间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便使劲地睁吧着朦胧的眼睛,瞅了一下,噢,原来是亲家刘立本气冲冲地站在他的对面……
下面便是他俩的对话:
马:“亲家,你这是干啥去呀?”
刘:“整天为娃娃的事在发愁,吃不下,睡不着。”刘立本冷言冷语对了一句。
马:“老天杀人不用刀,这有啥法子喀。”马富贵心酸无奈地说了一句。
刘:“那我的娃娃也不能就这样长期地孤单下去吧!”刘立本一下子戳到了马富贵的痛处。
马:“我整天就怕谁提起这件事,这可是个坐蜡的事情。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马富贵耸了耸肩,鼓足勇气说道,“亲家,不瞒你说,我想要么让巧珍和我家老二搭伙过,你看这样行吗?”
刘:“你怎么净想好事,难道我女儿是个什物,随你家前边一摆,后面一放。亏你瞎活了五十多岁,净说些有天没日头的话。”刘立本说罢,脚使劲在地上跺了一下。
马富贵似乎还要张口答辩,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