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劝解,卫县丞还是要执意休妻。李清月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愣是没有在外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被魏氏扶着离开了县丞府。临走的时候卫县丞给了朱春花一袋银子,里面大概有一百多两,恐怕是卫县丞的全部身家。就凭这一行为,朱春花确定卫县丞也是逼不得已。
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李清月的儿子卫子光才五岁,卫县丞同样舍弃了,从此改名李子光。
“春花,我和卫修言的事情你们暂时不要跟我母亲说,我怕她老人家难过。”朱春花把李清月和李子光送回了盘河镇,正巧李夫人今天没有去河居村。
“你放心,多余的话我们不会说的,时间还长,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曾经偌大的李府不到一年已是衰败不堪,以前每个院子都有专人打扫,现在李家就只剩李夫人和一个小丫鬟住着,五六个院子闲置,如今李清月带着儿子和另一个丫鬟住进来,倒是多了一些人气儿。
人送到以后,朱春花也没作久留,至于李清月找什么借口安抚李夫人,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儿了。
春去夏来,不久之后所有水稻苗都插进田里。朱春花每天奔波于几个村子之中,这个时代没有防晒,整个人都黑了一层。
“花儿,我说你好歹也把草帽戴上,瞧瞧这小脸晒得黑乎乎的。”王氏很心疼这个孙女,小小年纪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比大人还要辛苦。
“戴着太碍事了,没事的奶奶,捂一个冬天就白回来了。”
朱春花穿越到这个身体里,唯一觉得这个身体的好处就是皮肤白净,不管怎么晒捂捂也就白回来了。整个朱家都是小麦肤色,她倒算是个例外,可能像陈氏娘家人吧。
“对了奶奶,我外公外婆怎么住到镇上去了?”看陈家也不像会做生意的人,一群地里刨食的跑到镇上去住,没个手艺怎么养活一家子。
“你五六个月的时候,他们就搬到镇上住了,听人说好像是发了笔横财,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问,他们瞧不上我们家,问了反而以为在惦记这笔钱。”王氏不是个爱打听的,自从陈氏爹娘去了镇子上住,这十一年她都不曾见过面。
发了笔横财?朱春花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时代又没有彩票,哪里来的机会发财,莫不是挖到宝藏或者帮人办事赠予的?
正巧最近手里的活儿也做完了,朱春花决定去查查陈家的事,她总觉得陈氏有事情隐瞒。
陈家是住在镇西边,离镇中心还有些距离,那一块儿住的院子跟村子里的差不多,只是被规划整齐,一排排一进院子大门统一朝着南边。朱春花让大傻把马车停远一些,俩人不想引人注意,步行来到了陈家附近。
“这位婆婆,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个事儿。”陈家院子隔壁刚好有个老婆婆在晾衣服,朱春花掏出十文钱作为感谢,老婆婆乐的知无不言。
经过打听,这才知道陈家这十年里就只有陈金宝在镇子里替人干活,家里六七口人天天游手好闲,特别是这陈元宝还染上赌瘾,逼得陈金宝没有办法分家带走了妻儿。这一排房屋都是泥土房为主,不过在镇里买下这样的院子也得二十多两,再加上这些年他们花销用掉的,朱春花猜测当年至少得到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这对于乡下人家来说,怕是要攒个四五十年了。
“婆婆你这些年可见过有钱人来过他们家?”
“嗐,哪有什么有钱人,这两年要债的倒是多了起来,别的人躲着他们家还来不及。喔对了,前段时间好像是陈元宝的姐姐回来了,我当时可看见她走后,陈元宝拿着钱袋子就出门去了。”应该是陈氏又来送银子了。
朱春花心里顿感不对劲,陈元宝和陈氏打架的事才过一个月,因为拿钱救济陈家的事,朱春花到现在还没有给陈氏发月钱,她哪里来的钱?莫非是从店里营业额里拿的?
这样一想,好像盘河镇的生意是比其它镇子少上许多,看来得好好查查清楚,免得陈氏拎不清一直这样纵容陈家。
第二天朱春花悄悄点好了货品数量,带着大傻去看望李清月,等到晚上店铺关门,她才回到铺子里。按照货品数量这一天营业额应该在六两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二十文,然而清点一番后,足足少了五钱银子。
“春花,这还没到核对账目的时间,你怎么算起账来了。”朱铜柱正在擦着桌子,陈氏在灶房做饭,大熊已经赶着牛车回到河居村。
“爹,这个账不对,你之前没有盘过账吗?”朱春花沉着脸,他爹这一年学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