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掌的距离。
这一掌的距离,就活了她。
“嘀嗒……”
水滴砸下溅开的声音。
她佝偻着背,额头抵在了欢色的心口,手指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角。
她没有哭出声,拼命的忍着,浑身都因为害怕不断颤栗着。
“哗啦啦……”
雨突然下了起来。
“轰隆隆!”
雨声伴随着雷声,烈九卿肩头一阵阵的颤栗。
欢色喉咙翻滚,不断将血腥咽下去。
雨水冲掉了他脸上大量的血污,细细碎碎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却依稀能看清楚他坚毅的模样。
他的手抬起,圈住烈九卿,半响都没有碰她。
许久,他放下,缓缓收紧成拳。
隔了很久,欢色哑声说:“主……人……”
烈九卿终于从他身前抬头,一双眼通红,“我不用你救。”
欢色沉默,烈九卿似乎要哭了,眼眶红透了。
她哽咽着说:“我能救自己。”
欢色薄唇紧抿,一次次将到嘴的血腥咽下去后,缓声道:“主人活,奴活。”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是……”
“你是。”
烈九卿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
欢色的目光静的可怕。
烈九卿瞧见他嘴角流出了血,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低声说:“你强势太重,我要封住你的心脉,再带你离开。”
欢色看着她,烈九卿解开了他的劲装。
他下意识想拦住她,却不及她速度快。
烈九卿扒开衣裳,一眼就看见了琵琶骨处深入血肉的伤口。
三指深,一掌长,露着白骨。
这是受了刀刮之邢。
第497章 他轻喊,主人……
烈九卿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伤口,脸色越来越白。
欢色琵琶骨有伤,不是因为被锁琵琶骨。
刀刮之邢和琵琶锁造成的伤口完全不同。
春雪殿的琵琶锁会留下四个明显的窟窿。
锁住琵琶骨,更会在骨头上留下不可逆的疤痕。
烈九卿将另一边的衣裳拉开,露出发青的半边肩头。
没有伤口,只有一道道疤痕,看上去很多年了。
她按着,观察、探索,肯定他没有伤,没有作假。
他……
不是温容。
雨水打在身上,冰冰冷冷,和她坠入深渊的心一样。
他竟然不是温容……
怎么可能不是温容?
烈九卿手停在了他腰上一侧,愣在那里。
欢色闭着眼,双拳紧握,青筋蹦起,藏在血污下的眼角红了。
烈九卿指尖蜷起,想直接探下去,又怕探下去没有结果。
她竟然怀疑他是温容。
温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不够真心?
他占有欲那么高,知道她碰了其他男子,定然是会生气的。
她乱了分寸,心下掩饰不住的失望,
以银针封住他的心口,她跪坐在他身侧,收回手,放在了腿上,还向后挪了下,立刻和他拉开了距离。
很多血水不断在地上汇聚。
蛇也越来越多。
围绕着两人,吐着蛇信子。
烈九卿封住他的血脉,将他搀扶起来。
石女用的药让她很不舒服,烈九卿微微吐息,额头上有水珠,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欢色低头看着她,目光幽深,哑声说:“放下奴。”
“都已经这样了,没道理扔下你。”
烈九卿清明了不少,她犹豫着扣住他的腰,好用力。
这一下而已,欢色一僵,脖子红了一片。
烈九卿低头,没发现。
“这些蛇因为药发狂了,我们要赶紧走。”
她淡漠道:“弄疼你的话,忍着。”
她突然收回了温柔。
说罢,她脚下一动,带着他飞跃上了树梢。
蛇群没了石女操控,乱成一团,只是追着烈九卿不放。
逃离了药效的影响范围,蛇明显少了。
天越来越黑,雨越来越大。
烈九卿带着欢色逃了两炷香,才终于找见了一个能傍身的山洞。
放下欢色,烈九卿往里走,查看了下山洞。
山洞不大,很深,十分潮湿,遍布苔藓。
一直往里,烈九卿发现了一个天然水潭,水闻见就很清冽,细看有波纹,是活水。
隐约有一点点的光投下来,不是完全的黑。
洞顶不是完全封闭的,隐约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