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弥漫开,以至于她眼睛有些潮红,“我就算相信他,但他的身体这两个月实在是不太好,我就远远看他一眼,让我安个心。”
“千岁爷应当最不想您看见这一幕了。”
温容一直都很看重这身皮囊。
他从前哪怕只是夜里去偷偷看一眼烈九卿都会盛装出席。
镰仓心下似乎明白是为何。
在温容看来,他这身好看的皮囊不过是因为媚骨生香。
温容会一天比一天好看,会一年会一年艳丽,任谁见了都会移不开眼,只有他清楚这身好看的皮囊并不属于他,这不过只是奇毒带来的一刹那盛放而已。
温容从来最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他在利用媚骨生香带来的好处诱惑烈九卿。
可他真正的模样是什么呢?
也许一点都不好看。
如果没有中媚骨生香,他不会这么好看,他不会得到烈九卿的侧目。
如果这样,烈九卿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烈九卿不知道,温容对自己的容貌多自卑。
镰仓初见温容时,他哪怕浑身都是血,脸上也不见一点点伤口。
为了保护这张脸,他宁可受十倍百倍的罪。
直到现在,温容每次受伤,他都会在完全没有止疼药的情况下,用特制的针线一点点将伤口缝合起来,这样伤疤会很小,按时抹药几乎就看不出来。
他为了让伤口恢复得更好,针线总会密密麻麻,这痛苦常人又如何能忍得住?
偏生,温容从十岁开始就这样做了。
当初还不太会隐藏情绪的少年,总会在一次次疼晕之时说:“这样,我还是漂亮的,卿卿就不会嫌弃我了……”
第1090章 不为人知的深爱
烈九卿曾欢喜地夸赞温容在手帕上绣的“卿”字好看,可若她有朝一日知道,所谓的绣工都是温容在自己的皮肉上一点点练出来的,她会很难过吧。
因为一声“漂亮哥哥”,温容就为她好生保护了这身他本厌恶的皮囊,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最好的模样。
镰仓曾经觉得,温容是少年不更事才会如此偏执。
因为温容帮烈九卿取了名字,陪她过了最幸福的整个童年,而后为了她不断的努力活下来,成为能够护她一生的人,这一点点更像是孽缘,成就了如今的温容。
可如果没有这份孽缘,温容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又或者心里不会保持着一份柔软,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烈九卿眸色复杂异常,“我都知道的,但他好像很不好。”
隔着太远的距离,烈九卿看不清温容,但隐约觉得他身上笼罩着惊人的杀意。
寻着温容的视线,烈九卿看见那些端庄的舞娘正朝拜上天。
镰仓回眸,握剑的手上指泛白,“夫人。”
这声夫人千般重一样,烈九卿心上一颤。
镰仓突然哑声说:“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烈九卿愣了下,下意识道:“农历十一月十九日,千岁爷的生辰。”
镰仓一怔,“原来您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温容的生辰是三月三,所有人也只会在三月三给他祝贺。
殊不知,三月三其实是两岁烈九卿第一次主动抱他的时候。
烈九卿摩挲着墨镯,眸色暗淡,“一直都知道。”
上辈子,就是这天,温容来找了她。
外公后来才告诉她,这一天是温容的生辰。
十岁的生辰。
今天,温容其实才是真正的二十二岁。
他其实只有二十二岁……
镰仓望着温容的方向,突然道:“夫人,您今日送千岁爷一份礼物吧,他一定很希望收到来自于您的礼物。”
“他不是不喜欢过生辰吗?”
当初外公虽然没提,到眉宇间的凝重让她如今都还记得。
今天对温容,定然是极为特殊的。
特殊到,他连生辰都不快乐。
镰仓唇角一扯,突然笑了出来,看得烈九卿一时错愕。
“夫人,这要看是什么礼物了。”
“……”
镰仓似乎话里有话。
烈九卿正想开口,镰仓缓声说:“一会儿恐有事端,您还是莫要靠近了。”
他正要离开,烈九卿突然问:“仓大哥,千岁爷他一直看着这些舞娘,是不是因为人骨铃和人皮鼓。”
镰仓脚步猛的一顿,周身的气息突然就阴森起来。
烈九卿心上尖锐的一痛,某种巨大的不安阵阵袭来。
她想问,这些人骨和人皮是不是和温容有关。
一回头到嘴的问题,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