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没有的。
顾归帆仔细地盯着她磕到胳膊看了又看,见她反应还算灵活,在落地时及时用坚硬的手肘撑在地上,虽然有些破皮,但将受伤范围控制在了最小,这才回答了她的担忧。
“放心,不会的,竹子长得特别快,雨水多的时候,一天一夜之间就能长近一米,你要是靠得近,兴许还能听到拔节的声音,长得这么快的植物,只要你不挖竹笋,没人会来罚你的款。”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下意识要查看她伤势的手,只是放缓了声音道:“抱歉,我不该离你那么远的。”
他不主动提的话,她都该忘记这一茬了,这时虽然并不怎么疼,却也立刻借题发挥的表示:“好啊,你还好意思说,亏我那么信任你!”
容易试图表现得更愤怒一点,好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顺理成章的“讹”顾归帆一下,可他一眼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反而露出了笑容道:“我只是以为你已经会骑自行车了。”
顾归帆笑起来很好看,年纪轻轻就有了点如沐春风的意思。
其实他跟顾云霆长得并不是特别像,但他们毕竟是父子,气质上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容易一看他笑了,登时也装不下去了,只是一本正经的问:“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么?”
顾归帆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我松手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要是你骑的不好,我敢松手么?在你发现我停下之前,其实一直都没问题,后来会摔恐怕是心理作用。”
他是真得觉得她骑得很好,分析的也一本正经。
话说的没错,可容易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她想要的是自己尚未意识到的别的答案,只是这时连该如何问出口都想不明白。
容易忽闪了一会儿长睫毛,有些无奈的说:“你简直跟我妈妈一个样。”
这次轮到顾归帆不解了,他有疑惑是真问:“你说安檀阿姨?我知道她,她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你这……算是夸我么?”
他连容宴西的名字都不知道,提起来就笼统的叫容叔叔,但对安檀却是了解的不少的样子。
容易眼前一亮,把已经断掉的竹子往地上一铺,然后在步道边缘席地而坐,快乐的对他招手说:“我才不是在夸你呢,不过我妈妈竟然这么有名么?你坐下,慢慢讲给我听吧。”
安檀是她和弟弟妹妹的偶像,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偶像。
顾归帆跟她分享了同一根竹子,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很正经的坐姿,这时就认真的思索着说起了他所知道的事。
“我恐怕没办法慢慢讲,因为我也就只是听到过几次安檀阿姨的名字而已,对了,还看过报道,如果这也算了解的话。”
“这已经不少了,你随便讲几句也行,我反正也是随便听听。”容易没觉得他提起这些有什么不对,他跟她说过,以后的梦想是要当医生,既然如此,了解一下优秀的医生也是理所当然。
她这时俨然忘了,安檀是妇产科医生,跟顾归帆立志想当的麻醉科医生八竿子打不着。
顾归帆见她是真得好奇,盯着自己的眼睛都炯炯有神,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认真的思索着说:“我是听爸爸说的,他有时候会带我一起去参加学术会议,我除了吃茶歇,只能是旁听。”
容易笑着附和:“这也正常,我也经常去我爸爸公司里玩,不过他们的会议不适合小孩子出现,没办法像你一样参与进去。”
顾归帆摇了摇头:“不一样的,我去是因为……爸爸实在是脱不开身照顾我,刚回国的时候,他曾经给我聘请过保姆,但那个保姆不是个好人,她没少欺负我,后来他就尽量带我在身边了。”
第1134章 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容易义愤填膺的往身边拍了一巴掌,手当场被粗糙的沥青地面磕得一疼,但她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扇了扇风说:“气死我了,保姆后来怎么样了?要是她没有付出代价,我第一个不服!”
“代价当然是有的。”顾归帆微微闪烁,仿佛是有所保留,但他还是很快移回目光,转而同她说,“后来那个保姆被开除了,大概再也不能从事相关行业了。”
容易闻言,嫉恶如仇的表示:“竟然就只是这样?你那时候还在上幼儿园,保姆根本是虐待儿童!换我肯定要她牢底坐穿!”
单是进局子都不能解开她心中的不平。
顾归帆难以置信的答道:“这还不严重么?”
他刚刚没有说实话,其实那个保姆并不是开除的,而是他忍了又忍,一直忍到上了小学,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这才主动告诉顾云霆,劝对方把保姆辞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