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脸守规矩的商人,是金陵城人人称道的善人,为地方官敬重嘉许,你个废物,看不得别人好,张口就是污蔑诽谤。我告诉你李思柔,我现在很烦你,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更不要插手我的事,想滚随时滚,不用让我知道。”
……
不久,
君子堂。
“扬兄,请,请,请。”
笙歌悦耳,柳直笑容满面,与扬善一同坐于正位谈笑饮酒,大堂正中,舞女翩翩。
“想不到啊想不到,柳兄金屋藏娇,怪不得日夜笙歌,不愿出门,原是有如此多绝色舞姬相陪,好福分,好福分,真是羡煞小弟啊!”
“哈哈哈!老善,你这可有点不友善了,过分了啊,扬家美姬千千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这些粗陋婢女如何相比?不过,扬兄虽见多识广,想来也不曾见识过金陵第一侠女的舞姿吧?”
“哦?”
扬善双目闪亮,顿时来了兴趣,确实,扬家什么样的美女都有,他早就腻了,侠女,倒还真是没有,况且,李思柔原本也是一等一的姿色。
“柔柔?”
“我不会跳舞。”
“我已邀善兄相赏,贵客当前,礼节为重。不会跳还不会学啊!没手?没脚?没脑子!”
柳直一边责骂一边来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赶紧的!”
她肺腑酸柔,忍泪含泣,来在舞女中间。
“干什么!不会跳还站正中间,恶心人啊?要你跳给扬兄看,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自觉点!站过来!”
“穿的什么东西!那是舞女该穿的吗?眼瞎啊?看看人家都穿的什么,脱!”
……
天顺十九年,冬至。
温暖的室内,声乐轻柔,柳直与众姬衣衫不整,围炉而坐,嬉戏笑闹,甚是惬意。
一旁,灰暗的角落里,她依然心有不甘。
“喂!好歹也是个人,有点用处行不行啊?没看到这饮食不多了吗?”
“哦,对了,怜怜想吃冰糖葫芦,带几根来。”
“柳郎,天这么冷,要下人去就好了,不要总使唤自己妹妹嘛。”
“哈哈,想不到怜怜娘子身软心更软,不妨,就要她去,反正她废物一个,也没什么别的用处。”
……
几日后,二人独处。
“好了,我很忙,有话快说。”
柳直一脸不耐地说道。
“你原先说,说你其实是个刻薄易怒的人,你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是你没有伤害我,你不愿意伤害我,所以我应该心存感激,我应该唯命是从——”
“怎么?我错了?我何时抽打过你?”
“你没有,可,关键是,你有什么权利去伤害我?有什么权利去伤害其他人?我知道,道德与尊严在你的权势面前不值一提。可,难道因为你养着我,而我也叫你一声哥哥,我就属于你,我是你的一件物品吗?随你心随你想,因为你不曾动手打过我而对你感恩戴德?你说你不曾伤我?可为什么我现在和你呆在一起,会那么的压抑,忧郁,不安,焦虑……”
“我觉得我疯了,我快疯了,我只是不愿看到你这么堕落,可为什么你要如此欺骗我,玩弄我,对我如此苛刻?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不停地抱怨,责怪,让我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用处,不配活在这世上?我觉得你确实伤害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控制我的一切,为什么现在所有事,我的一切都要按你说的做!”
“喂~喂~搞错了吧,谁控制谁啊?是你一直在阻碍我的美好生活,我才不得已那么对你,一开始我也希望你知错就改,做一个好好听话的乖孩子,可是呢,你实在是太顽劣了,天性如此,我改变不了你,所以我才让你滚啊。”
“我这里不养闲人的,你整日里无所事事,要你去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啊,反而整日寻我的麻烦,干扰我的生活?”
“我不愿意欺负寻常百姓,做扬家的走狗。”
“又开始了,你哪只眼瞧见我们欺负人了?”
“金陵城的暴利行当都被你们给占了,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则便会遭到你们的猛烈报复,除此之外,每月强收周边百姓银钱,这不是欺负人?”
“我,哼!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这世上很多活儿,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我们劝那些富绅不要插手,是为他们着想,免得他们血本无归,他们自己也同意了,自愿退出。至于百姓们每个月交上来的银钱,那都是百姓们感激我帮为维护金陵安宁而交纳的安保费,也是自愿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出去问问,哪家不是自愿的,你回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