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嗯!?
他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
熟悉的家,一片昏暗,寂静无声,仿佛先前那短促地女人恐叫声来自虚无。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他不太肯定地看着眼前昏黑的,熟悉的家。
哒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一道刚刚露出客厅大窗户下沿的幽暗黑影跑过。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在过道中回响。
柳煜见状,连忙跑出家门,追上前去。
“救命!救!啊!!!啊…不…不要。”
心动,壹叁贰。
呼吸,还算平稳。
柳煜焦急地奔跑,跑出,跑出黑暗。
“老…老姐?!”
食人的刑架上,她奄奄一息。
poom!
心动,叁叁零。
那小鬼!
“喂!住手!你这混蛋!”
小鬼吃他一吼,有些惊恐,连忙将刑架推入火海,随后继续向前奔走。
“不!!!住!”
火海前,他纵身一跃……
咚嗡!!!!!砰!!!
呵呃呵呃呵呃呵呃呵呃——!
床榻上,他猛地睁开双眼,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地砸下来,鼻子抽吸,几乎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醒了。”
“是啊,他醒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两道黑影笑着分开,同时挥手,引导他看向前方,失去了遮挡物,即使躺在泥沼一般的床上,柳煜也能清楚地看向远处。
竖立的木板上,李思柔四分五裂地散落着,细细看,部分还在抽搐。
木板前,那道黑影静静站立,缓缓转身,那是……
一个小胖娃儿,十岁的,我自己。
……
黑夜,豪宅。
“救命!救命!”
“你求我啊。”
“求!”
“嘭!”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别叫了,你他妈疯了?大半夜的,叫个没完?”
樟子门外,木阶上,柳直赤裸上身,看着挂在屋檐笼子里自言自语,似乎已经精神分裂的鹦鹉骂道。
“救命!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
他不得不站起身,来到屋檐下,打开笼子,取出鹦鹉。
“滚!跟你那鬼主子一样,都有大病!”
“ahhhhhhh,救!ahhhhh!”
天顺十九年,小寒夜,噩梦初醒,赤身独坐,鹦哥乍狂,我无言。
戏幕……
自金陵城那个黄昏升起
《the king of joker》这场戏
他已经演了
整整三百四十七个日夜!
……
now, let's go back to the qingming festival.
天顺十九年,清明。
城内,某所。
情丝酸雨,一场幽凉。
青翠庭中,香飘粉坠,柳煜身旁,姐姐柳梦梅聚精会神地煮茶。
他看着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平和。
“这一年多,没想到竟发生这么多事,真是辛苦你了。”她煮好茶,送到他身前。
“既然如今,都已成为往事,你也不再在意她,为什么还要混迹帮派,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回家,回到姐姐身边,回到柳家,做你的少爷,不好吗?”
“……”
“是啊,我还可以选择……还有的选……姐,其实去年,我,遇到一位少女,身世,唉。”
一瞬间,他有些黯然。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他人欺凌,她没有反抗,或者说,没有激烈的反抗。”
“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别人伤害你,而你却不勇敢的反抗,你不痛吗?”
“她说,痛,但她已经习惯了。”
他说到这里不再开口,似乎结束了回忆。
“习惯了疼痛?”她有些奇怪地道。
“是啊,她说她习惯了疼痛……我觉得,疼痛是人体最难习惯,或者说适应的,因为疼痛是为了保护我们免受更大的伤害而存在的,习惯了疼痛……”
“不过,很快,我便理解了她的选择,人都不傻,懂得趋利避害,这是生命的本能,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触怒了他们,她只会更惨,她没有选择,只能忍,忍泣含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