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夷齐指着柏归说,“对啊,我就是很过分,你信不信他更过分?”
柏·工具人·归冷着脸举起手里的刀。
佳佳要哭了,不怕她的就算了,怎么还合伙吓她?
谢夷齐把手里的糖纸随意折三折,笑得邪恶,“千万别哭哟。”
佳佳看着靠近自己胳肢窝的糖纸,哇的一声,真心哭了。
“呜……哈哈哈哈哈!别!别挠我!哈哈哈哈!”
谢夷齐叹气,“你看,我都说了,别哭,你怎么还不听呢?”
佳佳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奶奶呢?”谢夷齐把糖纸放进她上衣口袋里,轻轻拍了下她肩膀。
佳佳斜眼瞅谢夷齐,“你猜。”
谢夷齐想,小丫头骨头还挺硬的。
谢夷齐:“你觉得我想猜吗?”
佳佳瘪嘴,却发现嘴被人夹住了!
谢夷齐双指捻着她的嘴唇,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下,转头跟柏归说,“好看吧?”
柏归:“不好看。”
谢夷齐噎了下,“其实吧,我觉得你俩长得挺像的。”
佳佳:“……”
佳佳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话,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她当时还说柏归丑,现在谢夷齐就拐弯抹角骂她了,果然!塑料情!
谢夷齐玩够了,松开她,“佳佳,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难受吗?我来帮你们解脱好不好?”
话说得很体贴,如果忽略谢夷齐已经穿进她肉里的手——
谢夷齐的手捏在她肩膀的骨头上,状似无意地戳了下她的关节,“你说对吗?佳佳。”
佳佳缩了下。
谢夷齐不动如山,手指还能继续捏她骨头,每拂过一下,骨头上就多一道痕。
但外人看却像是在给她按摩。
柏归撇了眼,这个场景也很熟悉。
佳佳终于开口了。
她摇摇头说,“跑不掉的,都会死的,七天一次,我们跑了十年,跑不掉……还会回来的,哥哥,我疼,你放开我好不好?”
七天一个轮回。
七天本就是天道设置的头七。
而灯主知道,并且每七天经历一次……
两人对视一眼,柏归眼底浮上震惊,谢夷齐脸疼又肉疼。
他的两百万功德没了!
这里的人都是灯主没错,但!
只有一个灯!
谢夷齐内心是绝望的,他进了千载难遇的千萤灯……
不是每个人的执念都能成灯,有些人死后成不了灯。
不是因为执念不够强,而是周围太多类似的执念了。
比如面前这个小姑娘,她对于腿的执念并不强,但有点,加上一点和筒子楼里大多数灯主相似的执念,就留在了人间。
太多这样的执念就不能形成单一的灯在同一个地方,便化成千万只萤火虫,围绕着执念最深的地方飞。
谢夷齐解过一个差不多的灯——
那是一场瘟疫过后的小镇,里面的人执念很相似,又是街坊邻居,千萤经年融合,小镇在灯里重建。
谢夷齐解灯后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千萤灯。
这样的灯不多见,便是谢夷齐,活了千年也是第二次见。
谢夷齐麻木了,“柏归,你解过这样的灯吗?”
柏归摇头,又点头,半晌说,“我不记得了,有点印象,虽然记不清细节,但本能还在,你不用担心我。”
谢夷齐指尖一挑,绑住佳佳的绳子飞回来。
绳子乖顺地盘成一圈一圈,落在他掌心,末尾的一点照旧蹭蹭他的拇指指腹。
谢夷齐:“少自恋了,谁担心你。”
“你不是在担心我吗?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柏归疑惑转过脸。
谢夷齐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
他张了几次嘴,“……我只是说……算了,按照这小姑娘的说法呢,要到最后一天才会重复执念落地的过程。”
“我们前面六天呢?没有办法吗?”柏归问。
“有啊,谁说的没有?”谢夷齐把剔骨刀拿过来,在指尖轻轻一划。
柏归瞳孔缩紧,劈手擒住谢夷齐手腕,剔骨刀落进他手里,“谢夷齐!”
两人俱是一愣。
佳佳被吓得一抖,“你们别吵架……”
谢夷齐戏瘾上来,当即就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