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隔壁房间？你刚刚说带我去检查。”燕清鹿尝试地问，总觉得那个“女士”称呼语调听得有点刺耳。

外面天色已晚，约莫在晚上七点半的样子，透进来的光线昏暗，外加上没开灯，在她眼里，堤诺是黑漆漆的一团。

前面青年像是在思考，仿佛叹了口气，“这层没有其他房间，检查完你去楼上，先跟我来。”

“好。”燕清鹿跟着他进入房间。

更黑，什么都看不见，并且感觉对方还是没有开灯的打算，她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在听觉上。

一声很轻的按键提示音，屏幕微弱的亮光是唯一光源。

“过来。”声音伴随着手臂上的牵引力，燕清鹿慢慢往前走。

“这是个等身长度的舱，你躺进去几分钟就能测出来具体的数值。”

燕清鹿：“好。”

舱内空间还算宽敞，有些特别的无法描述的味道，她侧了点头，“这里经常消毒吗？”

对方没有回答，燕清鹿闻着味道倍感焦虑，不由得道：“经常消毒会更安全，对您的健康有好处。检查完，可以问您借下浴室吗？谢谢。”

又是一声轻提示音。

“结果出来了。”堤诺的声音，“你的报告已传给他们。”

明显陌生手指触碰到手腕上的触觉，下一刻，“嘎达”一声，手铐松下来。

“你体内没有一点病变，污染值低于正常人参考值，如果有人注意到你，还是会研究你。”

燕清鹿敏锐地感觉到研究后面群体的不一般，参考这款游戏的背景，脑子里出现许多不好的想象，她起身坐在舱内：

“我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关于身份的记忆，可以寻求您的帮助吗？我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您，堤诺先生。”

青年声音很淡：“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我体内的污染值超出你的想象。”

“你现在立即下楼，最晚明天早上找他们比对基因数据库，查出身份后，医生会为你检查失去记忆的原因。”

燕清鹿眨眼，青年态度虽然冷，但是看得出来秉性很正直。

他越是这么说，燕清鹿其实越是想留下来，当然只是想想，“这栋楼灯光是坏了吗？我看不清门在哪里，是否可以给一个手电筒？”

“没有，我讨厌光。”说完没了动静。

燕清鹿皱着脸，摸索着从舱内出来，凭感觉原路返回，门口位置要比别的地方要亮一个色号，问题不大。

正走着，脚底踩上个圆柱体，她定格在原地一秒，脚往前挪，落地触感还是挺奇怪，地上有很粘稠的液体。

疑惑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来着，她没有发出声继续往前走。

在走至门口的一刻，燕清鹿的眼皮跳动，不知为何感觉很不舒服，立即退后两步，“堤诺先生，您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吗？”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亮起，她眼睛眯成一条线，适应两秒睁开眼睛。

呆若木鸡。

四周光线明亮，仿佛清晨太阳光照射下来，侧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半透明纱布盖的严实。

燕清鹿快速环视一周，看清楚身后的景象，她瞪大眼睛，巨大无比的蛇，半阖着眼，其身上的纹路有些眼熟。

不，相当眼熟，这不就是堤诺身上那几层皮——拼接好后的完整版吗？

燕清鹿纹丝不动，四周景象也一成不变，唯独大蛇悠闲地盘紧尾巴。

“没有，快些离开。”

声音从大蛇的大嘴里传出来。

她一下确定，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改变了她的视觉，盘着的大蛇是堤诺。

而变化的源头就在门口。

燕清鹿抬手关上门，没有其他异样，就是大蛇的脑袋歪了下，明明不是人类五官，她却看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该离开了，女士。”

燕清鹿有些踌躇，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她现在是一股脑的信任堤诺，正常人会尖叫着逃出这里吧？

平复下心情后道：“门口有东西，我能待在这里一个晚上吗？”

她清晰地看到大蛇的尾巴尖摇了摇，“既然你那么想留在这里……可以，但不要离我太近，明天你的尖叫声记得小点。”

“……”燕清鹿想强调门口真的有东西，不过看堤诺的样子，晚上应该是他的虚弱期，懒洋洋没见动弹。

反衬得自己大惊小怪。

最终没出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