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城门处熙熙攘攘,贩夫走卒们在城前如蚂蚁般进进出出,为了生计辛苦奔波。
城门边上站着几个守城甲士,看着来往人群,时不时地拦下几个可疑车驾,例行查验。
在检查过一车瓜果过后,一位甲士阴险地歪了歪嘴,脸色陡然一变,一脚将旁边赔笑的车夫踹倒,大声呼喊:
“来人!这货有问题!”
其余几位守城甲士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随后一齐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对着年迈的车夫就是拳脚相加。
老车夫在殴打中苦苦求饶,狼狈不堪,却还是挣扎着爬向车架。
因为他深知这车货物就是他的身家性命,一家老小未来的生计。
手至车前,却被那位甲士一脚踩住,狠狠地踏进泥里。
“你再不识好歹,就把你当成广安奸细。”
广安奸细?想自己生在庆州长在庆州,从未去过广安,如今却要被扣上广安奸细的罪名,老车夫顿时委屈得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这简直就是巧取豪夺啊!
随后甲士们不容他辩驳,一阵乱棍将他打至门外。
那车瓜果却完好无损地被拉进了城防军营。
浑身是伤,心如死灰,老车夫靠坐在城墙一角,一时间彷徨失措,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这时,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扶起,那只手上缠满绷带,却强健可靠。
“老人家,你陪我在这里等等吧,等我要的东西来了,你的那车瓜果也就一起回来了。”
老车夫向着声音来向抬眼望去,一张坚毅的面庞映入眼帘,那人宽肩阔背,后负长剑,目光坚定地盯着城门前来往的人群。
不消一刻,一架黑色马车驶入门前,马车后的车架上似乎装着一个大箱,只是盖着黑布看不真切。
光天化日,黑布遮箱,如此可疑的车架,可那一众守城甲士却似乎视若无睹,竟让其安安稳稳地驶入了城门。
直到一只脚踏在了车架前辕之上!
老车夫瞬间呆滞,一个眨眼的功夫,身边那年轻人便已经到了城门前,只出一脚便已经使马车不能再进分毫。
看着拉车的那匹黑骏,四肢粗壮有力,此刻正在呼哧刨地,却还是只能原地踏步。
“你干什么的?”
守城甲士大喝一声,见来人丝毫不为所动,置若罔闻,瞬间暴怒:
“犯上作乱!找死!”
守城甲士霎时间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年轻人围在当中。
年轻人却只是稍微提气转身,松肩转背,便将几人轻松甩开,而后一脚凌空高落,竟然将那匹黑色骏马踩在了脚下!
马匹嘶鸣,兵士呼喊,城门前的骚乱惹得人群越聚越多,已然是水泄不通。
就在这纷乱不止之际,一声怒喝自城墙上响起。
“我城防长蔡淼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话音未落,一个雄壮的人影带着二三十个官兵从角楼里下来,拨开围观的人群便走进了混乱中心。
“你是什么人?无事生非,寻衅滋事你该当何罪?”
蔡淼看着面前傲然独立的年轻人,心下有些讶异:
七八个人都制服不了他?看来是有点本事。
那年轻人看到蔡淼,笑而不语,看了围观之人一眼,便朝着装货的车架走去。
不好!蔡淼心下一惊,他立刻箭步上前,意图制止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可紧接着年轻人只出一脚便让蔡淼吐血暴退,转而轻轻一拽,遮盖在车架上的黑布便他一把扯下。
蔡淼心里一揪,面色如土,如同被扯下遮羞黄布。
在一众百姓的围观中,箱子里的情形被一览无余。
竟然是五个妙龄少女!
少女们眼含热泪,被绑的结结实实,口中麻布填塞,赫然是被拐来贩卖的肉票。
围观群众一阵惊呼!议论纷纷。
“总说城里有良家妇女失踪,原来是被人拐卖。”
“没想到啊,居然还有官府与之勾结?”
“呸!早就看这些狗官不顺眼了,真是丧尽天良!”
年轻人怒目而视,斥问道。
“蔡淼,身为城防,却贩卖妇孺你有何话讲?”
蔡淼眼见此事已经掩盖不住,便连忙向左右推脱:
“只是守将一时疏忽,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