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的变化猛地让拓跋砚警惕起来,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回头看向林青,
声音阴森,带着一丝肃杀:
“你来草原,不是为了寻找战马?”
林青背负着双手,看向前方营寨,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声下令:
“火烧营寨,但凡有人逃窜,杀无赦!”
“是!”
周遭诸多将领身形一板,神情严肃,飞速向外扩散,依次下令。
待到诸多将领纷纷离开,林青才看向拓跋砚,发出轻笑:
“走走吧。”
说完,林青背负着双手,看向地下嫩绿的青草,抬头看向蓝天,面容感慨。
一旁的拓跋砚连忙跟上,神情警惕。
见他迟迟不说话,拓跋砚再次开口:
“你想要干什么?”
林青依旧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去很远,他才缓缓开口:
“大乾内忧外患,就算是解决了外敌,也无法缓解国内的紧张局势,
反而会因为外战结束,让乾国内纷乱复杂的诸多势力腾出手,展开内斗。
到了那时候,混乱不可避免。
大乾朝廷纵然占据京畿之地,位居正统,
依旧不能幸免于难,反而会位于波澜中心。
本公里里外外想了许久,看了不知多少史书,
发现此等状况并非不可避免。”
“本王是草原人,与我说这等事作甚?”
拓跋砚神情冷冽,发出一声冷哼。
对于大乾的内斗,他乐见其成,甚至愿意推波助澜。
“日逐王,现在你也是大乾顺昌王,晋升三品之后,
拓跋部日后的辉煌与没落已经与你无关,终究是个过客。
本公见拓跋部后继无人,没落是很有可能的事,日逐王没有想过缓解此事?”
冷风轻轻吹过,拓跋砚苍老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寂然,神情灰败,
他嘴角露出几分嘲讽
“怎么解决?对大乾俯首称臣?而后被逐渐蚕食?”
“这或许是一种方法,但这不能解决乾国的问题,
所以本公与宫中也不能想过此事,
事实上,拓跋部的死活,我等不在乎,日逐王大可不必如此防范。”
说着,林青顿住身形,缓缓转过身看向拓跋砚,目光灼灼,
身上的锋锐气息冲天而起,像是一柄利剑!
不知为何,察觉到此等目光,拓跋砚忽然觉得自已变得矮小,
浑身气力开始争相涌动,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
“你想干什么?”
林青脸色平静,声音平淡:
“成立西北都护府。”
话音落下,天地间似乎突兀安静下来,
轻轻刮动的微风消失不见,地下的葱绿嫩芽也不再摆动。
拓跋砚呆呆地愣在那里,大脑陷入宕机,
而后瞳孔骤然收缩,胸腔之中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让他不能呼吸。
开疆拓土,开疆拓土....
他的目的竟然是开疆拓土,也难怪面对敌人如此不紧不慢,
一改往日的作风,不再破坏草场与水源。
拓跋砚嘴角出现一丝自嘲,亏他还以为是为了往来商道,
原来....这些疆域都会成为大乾的领地,也难怪不作破坏。
林青对于他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蛮国新立,气运正盛,与大乾二分天下,
本公左思右想,仅仅杀一些草原部落的军卒百姓,
并不会对蛮国造成损伤,反而会让其空前团结。
如此,不如抢夺疆域,
在此事上能不能对蛮国气运造成损伤,本公不知。
但可以一试,顺昌王觉得如何?”
拓跋砚呆愣在那里,眼窝深邃,
心中思绪不停流转,思虑其中,考虑权衡利弊。
西北都护府,大乾还是第一次有都护府。
而且,还是在国朝势微之时,真是怪哉。
拓跋砚也是通读史书之人,对于此等情况,同样不知所措。
对于日后局势变换,也看不真切。
但他清楚,此举定然会振奋大乾民心,增强朝廷的威望。
开疆拓土可不是打几场胜仗就可以比拟的功勋。
“本王可以拒绝吗?”拓跋砚神情古怪。
林青有些诧异地看向拓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