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绒绒的胡子动了起来,嘴巴发话了。
“都杵这做什么呢?”
这话一出,何冲和十六都瞪大了眼睛,嘴都快够塞得下鸡蛋。
半天,二人才齐齐叫道:“师父!”
两人还来不及落泪,这稻草人便轻飘飘地止住了他们的感慨万千,只如同昨日才见过一般,随意地将手上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丢了过来。
然后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边说道:“别整那些虚的,十六,先给我弄一只整猪来,毛要烧干净,再弄只鸡,要肥的老母鸡,不要公鸡,把汤炖得浓浓的。”
刚交代完这边,立刻转向另一边,对何冲吩咐道:“给我烧水,多烧些,一直烧,一直往里运,剃刀也给我拿来。”
交代完了,竟就对眼前众人视而不见,就打算这样进浴房了。
好在院子里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见了这样的“得道真人”,竟也能不慌不忙,钩星甚至还能有余地打量起这毛绒绒的师尊。
“老道士。”她脆生生地唤了下,接受到毛人随意的一瞥,和两个弟子气鼓鼓的瞪视之后,眉毛轻轻一弯,随即改了用词。
“大道士,你便是他俩的师父吗,那我要有事同你说。”
毛人倒也干脆,直接望向她,道:“行啊,不过你得且等了,你等得了便等吧。”
也不问她是谁,也不问她为何在这。
“那当然等得,他是你弟子,你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便是你未来的儿媳,等一等自家阿公,倒也当得。”
这话说得自来熟极了,偏偏她如此理所当然。
何冲立刻急了,又摆出那副天地君父的模样,义正言辞道:“姑娘,我方才都同你说了..........”
“耽于男女情爱,于师,是负恩,于道,是负义,对吧?”她截过话头,说得一派轻松自在。
又转头对毛人说道:“大道士,你弟子接了我的绣球,我如今要他做夫婿,可他说你不同意,是负恩。那我来问你,你这师父到底同意不同意?”
听了这话,只见毛人在一片乱糟糟的毛里扬了下眼珠子,瞧向何冲,良久不语。
“你既接了,便自己决定,娶或不娶,都好好与人个交代。”
说完这句,便不顾何冲呆愣愣的眼神,自顾扬长向浴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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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耙耳朵
毛人不顾弟子随即响起的哀嚎声,自顾自地往浴房走。
何冲嚎了半天,也没得毛人师父的一个回顾,只能认命地去墙角拎水桶了。
路过钩星的时候,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你先回吧,我师父回来了,如今不是理论的时候。”
钩星也不再咄咄逼人,或许是因为她总有千百种找上门的本事,也或许是因为何冲师父那句“给个交代”的吩咐,倒懂得见好就收。
只用红艳艳的指甲从自己腕上拂过,放低了声音,轻悄悄地说:“那我在老地方,等你来给我个交代哦,夫君。”
接着便旋身走了,只留下一阵如她人一般的带着钩子的香气。
啊....啊嚏!
何冲有些狼狈地揩着鼻子,心中一阵叹息,这算什么事啊,接着一路喷嚏不断地去提水烧水去了。
剩下十六,眼里简直没了别的,眼睛放光,袖口齐齐撸到肘部,就要直奔邻家的肥鸡而去。
半道却被人拉了发尾,仰着脑袋哎呦哎呦叫出声。
“做什么呀?”十六有些不高兴地回头,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顺便瞪了眼那可恶的元凶。
一眼瞧过去,却发现小王爷下颌轻轻扬着,一双凤眸中光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