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特意摆放在不同的地方,也是为了诱导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死在一起的就是一家人。”
“而要实现这个手法,只有假借天狗之名,才能最大程度减少怀疑,毕竟天狗咬碎人尸,是全京城如今最热的消息。”
何冲拍掌而叹,“厉害啊!”
随即又觉自己这话对死者太不恭敬,马上找补起来
“我是说十六你厉害,不愧是我们真一教的亲传弟子!至于那贼人,实在太过可恶,可恶得很,竟用这样的手段,杀了如此多的人,只为自己脱身。想脱身的话他跑了不就得了吗,何至于下此狠手!”
这话倒叫十六愣了一下,方才检查之时脑中存留的一些画面一闪而过,仿佛九连环还差了那么最后一环,便能疑虑尽解,水落石出。
可她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根线。
最后只能先按下,再找找看眼前的线索。
此时金展在一旁开了口,他本性讷于言,向来是只有听的份,如今都听完了,才说出自己的疑问。
“那这家假死的儿子跑哪去了呢,若在城中还好,要是早逃出了城,天大地大,咱们怎么找啊?”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十六沉思了会儿,说道:“要是出城,总得经过防哨,拿着画像一路盘问过去,总能有点线索,反而是怕他在城中早找好了隐蔽的民居作为栖身之处,以京城之大,人数之多,又不好借助皇家之力明面上大肆搜捕,那才是大海捞针。”
李玄慈却突然轻笑了下。
“不用挨户搜查,不是早有人把猎物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藏起来了吗?”
十六怔愣了下,接着瞳孔轻轻睁圆,说道:“你是说,钩星!”
0260二六零、心疼
“你是说,钩星!”
十六如梦初醒,惊呼一声。
“倒是灯下黑,她倒了不得,能寻到这样的空子。就算起疑,往往也都朝着家伙物什上想,哪能猜到藏的居然是个大活人。”十六叹了一句,言语中隐隐有些许欣赏。
“她箱子里藏了个人,瞧见我们凑上去,却能如此快就随机应变、应对自如,是个人物。”金展也来凑趣。
他是为主办事、帮人消灾的,特别是碰上这么个主子,大大小小的硬骨头可没少啃,因此遇见这种手腕灵活的人,竟生出一丝惜才之心。
何冲却捏着副太监嗓子,不阴不阳地插了进来。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这长吁短叹,不如赶紧想想怎么逮人吧,再晚一点,黄花菜都该凉成霜茄子了。”
“跑不了。”
李玄慈声音里不起半点波澜,却如寒剑落下,斩断这一团乱麻。
“不知道是什么便罢了,如今知道了是个活人,也晓得模样,那这京城里,就断没有找不出来的道理,就算是死了、埋了,也得给我把骨头撅出来。”
十六听了犹豫一瞬,刚要开口又闭了嘴,凑近到他身旁,才悄悄问道:“我知道你有先帝给的暗卫,可如今是多事之秋,这里又是京城,若大张旗鼓,我怕.......”
她一凑近,身上的热乎儿气就莽莽撞撞朝他袭来,便是如冰如铁,也要被这热气给化了。
“怕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羽睫微微垂下,在眼下印上淡色阴影。
明明是颗无情心,偏生了双多情眼。
不过是短短几个字,面上也是一片风霜寒,可就因为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一点笑,就成了催人魂魄惑心神的咒语。
十六不自觉地被这眼神所捕,忘了说话。
好在旁边还有个道门出身、一身正气、从脚趾到头发尖儿都不会为男色所惑的师兄,阴阳怪气地咳了声,十六才如梦初醒。
她欲盖弥彰地为自己找补着,“当然是怕连累我啊。”
她这番没心没肺的话,倒让李玄慈的笑意从眼底浮到了脸上。
“连累不到十六小爷。”他捉狭起十六,然后在她有些羞恼的眼神里,换了口气说道:“便是不动暗卫,我也有法子。”
“她是商户,平日里混的就是下九流的路子,自然也要用下九流的人来找,最为方便。”
很快,十六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下九流的法子。
她瞧着每日递来的五花八门的条子,有乞儿用污泥写上字的瓦片,有沾着猪油爆香后气味的麻布,甚至还有带着脂粉暖香的丝帕。
这些物件背后代表的各色人等,活在不起眼的角落,如藤蔓一般伸着细小的枝丫,慢慢渗透进了皇城每一个角落。
“这,这也是你皇爷爷安排下的手段?”
李玄慈唇角却轻轻绷紧了些,半天才道:“先帝乃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