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薄利的唇线轻轻抿了起来。
“就这样?”他尾调轻轻扬起。
十六被养出来的直觉让她立刻警惕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当时我承诺的就是你七我三,你、你当时也没说二话啊。”
这单子都是十六算过的,刨去这些,留下的可不错了,十六十分心痛地在心里将单子上的几样划去后,忍着痛对他说:“那,那最多你八我二。”
可李玄慈脸色却仍是那副样子。
十六磨叽着不想退步,但李玄慈脸上那副神情,明明冷得和冰一样,可细细看去,却总觉得、总觉得,像是没吃着锅里最后一块肉的孩子一样。
他这么喜欢钱呢,十六有些意外,原来看李玄慈那花钱从不手软的模样,还以为他真不在乎铜臭味了。
不过,十六也有些理解,钱嘛,确实是好。
念着本金是李玄慈出的,十六又忍着痛退了一步。
“你九我一,行了吧,不能再少了啊,不然,我、我和你急!”
可这话一出,李玄慈似乎是终于不耐烦了,一下出手将十六腕子擒住,一扭便将她的手反折背后,让她整个人如同落入掌心的蝴蝶一样,在他手中绽放出脆弱的姿态。
他凑近了些,气息从十六的脸颊上略过,有轻微的痒意,两人鼻尖靠得极近,几乎要触到,却始终隔着一痕呼吸的距离。
“存心气我,是不是?”
他灼热的呼吸,从十六微张的唇缝间钻了进去,绕着舌尖,仿佛缠绵的爱抚,叫人忍不住醉酒一样沉溺。
这气息潜进她的身体,钻进骨头缝里,成了丝线,串起十六全身的每一根骨头,只能凭他的气息而舞动。
十六骨头发痒,脑子昏沉,可刚要沉迷时,眼角扫过桌上的纸片,最后一丝清明瞬间让她挣扎着说道:“真的、真的不能再少了。”
这话叫李玄慈都难得地愣了一下,不知该气该笑,最后只能狠狠咬了口十六的下巴,灼热的舌尖从她软乎乎的下巴上一划而过。
“气死我得了。”
这么长的单子,有师父有师兄,连金展都有礼物,山上的猫猫狗狗都有安排,却独独缺了他的。
真是专生来克他的。
胡椒的记载出自《酉阳杂俎》:“胡椒,出摩伽陀国,呼为昧履支。其苗蔓生,茎极柔弱,叶长寸半,有细条与叶齐,条上结子,两两相对,其叶晨开暮合,合则裹其子于叶中,子形似汉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盘肉食皆用之。”
辟寒犀,出自《开元天宝遗事·辟寒犀》:“元二年冬至, 交趾国进犀一株,色黄如金;使者请以金盘置於殿中,温温然有暖气袭人。上问其故,使者对曰:‘此辟寒犀也。顷自 隋文帝 时,本国曾进一株,直至今日。’上甚悦,厚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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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松手
如今局面,大皇子已离京守陵,二皇子身死祭坛,三皇子落马废腿,一时间,竟决不出谁是赢家。
不过十六还是喜滋滋地去兑银子去了。
那日李玄慈咬了她一口之后,倒是大发慈悲,只留下句“榆木脑袋”,就甩袖而去。
不过十六如今哪里还怕他冷脸,厚着脸皮挣扎着拉住他甩开的袖子,跟个小猪一样坠在他身上,想再同他讨价还价一番。
李玄慈被这累赘坠得回首略略低头,就瞧见她那副期期艾艾的小没出息样,眉眼看似无波,心中却起微澜。
最后他还是冷着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肉儿,觉得和捏了块粘米团一样,嘟嘟肉在掌心里打过了个滚,就叫这剑下不留人的阎王在那糯乎乎的手感中松了口。
“眼大肚小,全给你,别撑坏了。”
简直意外之喜,十六不知道自己哪撞来的好运气,能这样轻轻松松就赚得盆满钵满,只能感慨有钱人都生的筛子手,指缝里漏的都够她吃三年。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十六,怀着一朝暴富无人知的心情,特意租了头毛驴骑着去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