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亘古意味的共鸣。
在梦境与现实的模糊交界处,他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疯狂的涌向他受伤的鼓膜。
窗外,海风呜咽。
平房内,一片寂静。
只有守在门口的招妹,偶尔抬起头,幽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尤其是海湾的方向。
它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极为低沉的咕噜声,仿佛在与那片深不可测的海洋进行着某种无声的对话。
……
清晨微凉的风,裹挟着大海特有的咸腥气息,从窗帘未合拢的缝隙悄然潜入。
严初九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所有感官都凝聚在左耳——小心翼翼地去感受。
没有预想中那持续不断的闷胀钝痛。
没有令人烦躁的嗡鸣噪音。
甚至……连一丝堵塞不畅的感觉都消失了?
这是好了,还是聋了?
正当他疑惑间,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由远及近的声音,紧接着是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一直依偎在他身侧、几乎整夜未敢深眠的叶梓猛地惊醒。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眼神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朦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顾不上整理微乱的发丝,便匆匆下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许若琳。
她显然是连夜未眠,脸色苍白,眼下浮着浓重的青影,眼神里交织着焦虑、疲惫!她的身边,是昨晚来过的女医生安欣。
安欣原本不想来,但终究抵不过许若琳近乎哀求的坚持。
医者仁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只得再次来到庄园。
许若琳冲到床边,声音急切的询问,“哥,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
严初九应了一声,发现安欣也来了,而且还是昨夜那样的装扮,宽大的白大褂、帽子和口罩!
“安医生也来了!”
安欣没有出声,露出外面的一双眼眸,比昨晚更漠然的看着他。
显然,她很不喜欢这种固执得像石头一样的男人。
许若琳则是急着追问,“你的耳朵还流血吗?”
严初九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流血,这就解开一直绑在耳朵上的毛巾,然后要掏出堵在里面的棉花!
“别动!”
安欣适时的出声,然后将随身带来的医疗箱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后戴上手套,然后给他进行检查。
照她的估计,以昨晚所见的鼓膜严重穿孔情况,这会儿严初九的耳朵必定还在持续渗血。
然而,当她用镊子夹开了堵在上面的棉花,沉静的眼睛瞬间就收缩了!
棉花是干的,虽然有部分被鲜血染红,但血明显也是干的。
这,无疑就证明不再出血了。
安欣强自镇定的拿出医用清洗液,清洗掉残留在耳朵上干涸的血迹,之后再用内窥镜进去观察。
昨晚血迹斑斑、甚至有些肿胀的耳廓,此刻光洁如新,皮肤颜色正常,没有任何淤青或红肿。
更让她心头一跳的是,耳道口干燥清爽,完全看不到一丝血痂或渗液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
安欣的呼吸一滞,忙打亮光速,继续往耳道深处查看。
当她的目光聚焦在那片昨晚还清晰可见巨大穿孔、边缘撕裂渗血的鼓膜位置时,彻底的震惊了!